第15部分 (第4/4页)
生不只有你,但最后的结果是:绝顶聪明的我栽倒在了会略施小计的你的手里,真正的手里。
那是你的生日,我大发慈悲地陪你游逛了动物园后,听你说起了动物园和舞厅的某种相似性。我是怀了好奇进的舞厅,学着你的样子翘起二郎腿,捏着杯子窥视。旋转的霓虹灯,旋转的高跟鞋,旋转的裙角,旋转的细腰,舞池外旋转的男士扫描的目光——如头上蜂窝状的霓虹灯,蜂窝状的霓虹灯若隐若现的——如舞池中翩翩起舞的男士脸上或明或暗的粉刺。我想起肉铺上的那些眼神。
我在一旁坐看风景,没想到自己也成为“扫描器”的聚集点,宛如肉铺上待宰的鸡鱼。那个比你还丑陋还没劲的“学生会”里我的上司竟想强占我的初舞,正故作翩翩、纯情一笑地走来,肉麻如怪味胡豆。黄世仁是不?竟妄想欺负民女!你狠狠地瞪他一眼,且你那只狼爪抢先拉我进了舞池,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穿的是运动鞋。呜呼,在你是狼他是虎之间,我的手就这样稀里糊涂的交给了你。这可是我的手呵,就这样第一次交给了异性,一只异性的狼呵!
传说中雪狼的牙齿很白,你的白牙在笑。我想问你是不是偷吃了衣柜中用来驱虫的那种白色“臭蛋”,不然为什么白得那么相似呢?
三
天总有下雨的时候。下雨的时候,路会很泥泞。路很泥泞的时候,东郭免不了会摔跤。一次又一次跌倒以后,东郭躺在泥泞的路上不能站起不想站起。是狼伸出的前爪把东郭从泥泞中拉起的。读懂了狼爪,读懂狼眼中的那份真诚,东郭终于愿意与狼携手同行。
如果没有那些大如狼头,中如狼眼,小如狼毛的大大小小的烦心事,我不敢肯定自己会从此接受你的狼爪。但远方父母病重,此方优秀团员名额被以为是知己者暗中所替;上学期期末一等奖学金遭嫉,此时正收了一封退稿信……似五腑六脏都被掏空的我终于爬出了校园的高高的围墙,要到后山顶去的我是半路撞见你的,你诧异着从同伴手里抓过伞一路跟来。
后山顶上,茫茫雨雾什么也看不见。我说:“雨好大,是天在哭。”你抓起一块石头向天掷去,“去*哭什么哭?!”我终于没敢号啕。洪水是不能决堤的,那会泛滥。我怎么忘了老爸“大女子有泪不轻弹”的训诫?
你用你那白晰的狼爪,一手撑开了伞,一手握住了我的手。你的狼爪带着的是你的体温,我的心微微发抖。
从此后,开始熟悉你狼爪上的体温。每当不如意的事铺天盖地而来时,我的手总是连着你的狼爪,感受你的狼爪上的体温。你的狼爪很大,我的手很小。
梦中我会看见传说中的那匹月光下的雪狼,它在笑,我也笑。
四
如果路可以无限制地延长,东郭和狼都可以不考虑路通向何方的话;或者狼不是那么强烈地想回归自然,或者是东郭不那么向往功名利禄的话,东郭和狼本可以这样一路共存共荣下去。但狼属于粗旷的大自然,而东郭却要留在繁华的京都赴考,奢盼有名利双收的那一天。说不上是谁撇开了谁,他们就这样分了手。也许他们初遇时东郭的那句“道不同不相为谋”已预示了这样的结局?
东郭,没有我的日子,你不会再摔跤吧?狼想。
狼,你不会再一次无辜受伤吧?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东郭想。
你是先我一年毕业的,分在一个很偏僻的小镇。我知道这是放狼归林,因为你是心甘情愿的。你说此生有一桌一凳一书一茶足矣。想着你宽大的狼爪会占据着一桌一凳一书一茶的大半,我就痛恨你的自私。为什么不给我多留一点空间?为什么不是两桌两凳两书两茶?但这其实已不重要了。我想告诉你,我是那种俗人,是那种不甘于一桌一凳一书一茶的清淡生活的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