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5页)

他一向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却由不得他不佩服。叶慎晖年纪比他小,事业做的比他大多了去了。这不算什么,难得的是为人的操守。叶先生待人和气有礼,完全没有富贵人的飞扬跋扈,这一点让于建很舒服。

那时,他载着叶慎晖海阳济城两头跑,时间赶得急了,叶慎晖就在车上睡觉。一到地,眼睛马上睁开,该做什么做什么,精神奕奕后的疲惫大概只有他能看见。于建在家教训儿子时经常说的话就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这其实是在他老板身上发现的光芒。

有钱人也不快活。于建把车驶入世家,目送叶慎晖孤寂的背影消失,心中想到。叹了口气,把车开进地库,换了自己的捷达出来。

电梯门快合上时,有个女孩在后面喊着等等。叶慎晖按住键,等她气喘吁吁地冲进来。

她浅笑着说谢谢,叶慎晖点头。密闭的空间里有股淡淡的清香,他有些怔忪。小眉喜欢花香,很甜,闻起来很温暖。他喜欢把脸埋在她脖子里,她痒得花枝微颤时,香气更郁。他记得有一次在电梯里,脸藏在她颈中,她闪躲着向后,一边轻笑一边嗔他,“有监控的不要闹了。”他却是不轻易放过,见她躲他更是兴起,搂紧了她象海子一样在她脖子和发间狂嗅。她小手紧紧抓住他,“不要闹,快到家了,回去了再闹。”他一听如蒙圣旨一般,只恨电梯太慢。

沉浸在回忆里,他不禁泛起嘴角。浑不知同电梯的女孩见他突然发笑,诡异之极,楼层一到,吓得见鬼一样地冲了出去。

他有足够的回忆。

三个多月来,想起小良村的山头上她蹲在地上掩面涕泣的样子时他就这样安慰自己。即使再无可能,他也有足够的回忆陪他度过下半世。仅只是在香港半岛时她第一次吻他,由激切到缠绵,然后悄声和他说:傻子,你就不知道我爱你很久了吗?仅只是这,都足够他回味半生。

他走出电梯时不由嘲讽地笑,再这样下去他和疯子没两样了,任何东西他都能想到她,总是有幻觉她还在这里。她怎么可能坐在家门口?

可确实是她。

叶慎晖好象全身被过了电,随着电压狂跳的心脏灼烈的能烧起来,血液激涌过每一处神经末梢,眼神突然的炽热,他站在通道中间,不敢再往前迈进,哪怕只是一寸他都不敢妄动。

她抱膝坐着,听到声音抬起头,象是才睡醒,有刹那的迷蒙。然后清醒过来,怔怔地望住他,嘴巴有些抖,似乎想和他打招呼却说不出,一双黑瞳晶晶地闪着光。

他抬脚轻轻走向她,怕惊扰了自己的幻象。走近,才发现原来是真的,她真的坐在这里,在他面前。

都不敢说话,也不知怎么开始。

他学她一样盘脚坐下来,天,他能听见她的呼吸,就象天籁。

“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给我电话?”良久,他才问。

“六点多到的,刘阿姨不在这里做工了吗?按了好久的门铃。你的电话我给忘了,在这里等着等着就睡着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电话没忘,公司她可以去找,但是她不敢。她怕她徘徊了几个月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气在面对他时突然消失,怯懦地后退回原地。

他看着她,眼中的热切让她心慌。他瘦了好多。她走开几年寻找内心的平静,寻找自己,可是这几年他怎么过来的?好象又做错了。第一次抛开伦理教条自私的和他在一起,付出了孩子做代价;第二次自私地跑开,象是惩罚自己,但何尝不是在惩罚他?她那时说的什么话?恨他一辈子恨他到老到死,那和在他失去孩子同样痛苦的心上又扎了一刀有什么差别?

他抬手象是要摸她面颊,却半路放下。她仿如入魔一般怔怔与他对视,她才离开四年,为什么觉得象是离开了一辈子?

……

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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