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4/4页)
。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完成创造的意向,将人类生命的自由本质对象化,以艺术的形式外化自己从生命世界中获得的感觉,形象化生命存在的价值。
在他们眼里,只有这样生活,他们的生活才叫生活;只有这样生活,他们才能成为原本意义上的自我;只有这样生活,他们才能成为真正意义的人。因此,为了艺术创造,他们有意地偏离常态生活轨道,中断日常的生活方式,从客观的世界中退出,进入超乎寻常的也即疯狂的生命状态之中,去体验、去感受、去组合、去随心所欲地重新建构生命的景观。为了艺术创造,作家、艺术家主动选择疯狂,自觉地走向疯狂,并完全自主地沉浸于疯狂。为了进行艺术创造,他们不惜以牺牲自己作为普通人所需要的安宁以及有效地适应生活所具备的健全心智。
大多数作家、艺术家在完成一个时期的艺术创造之后,通常能够比较容易地回返作为普通人的生活,内心状态也趋于正常。在从艺术创造的世界中退出之后,作家、艺术家在现实生活中与芸芸众生看上去并无二致。但是,也有一些艺术家需要相当长的时间才能从那种疯狂的状态中走出来,有的人甚至走不出来,而最终为疯狂所吞噬。世界超级电影明星费雯·丽在演《飘》时,全部身心都投入其中,与她所扮演的角色完全趋同。她所塑造出的银幕形象极为出色,但由于身心投入过深,她几乎完全变成了她所扮演的那个人。她经常把银幕上的世界与现实世界混淆,搞错自己的丈夫,把在银幕中所扮演的角色的丈夫与她现实中的丈夫混为一谈。花了一年多时间,费雯·丽才完全从她所扮演的角色中走出来。另一位大明星伊丽莎白·泰勒在演《谁害怕弗吉妮亚·沃尔夫》时,也因过于投入,在拍完电影后,不能马上从角色中走出来,摆脱角色的影响,以致她所演主人公的生活方式和精神状态对她的现实生活产生了极为有害的影响。所以伊丽莎白·泰勒声称,她再也不演这类角色了。
与凡·高和莫泊桑相比,费雯·丽和伊丽莎白·泰勒还算幸运。但实际上费雯·丽也幸运不到哪儿去。费雯·丽因为演电影过于投入,加上生活上的不幸刺激,也患上精神病,虽然她时而清楚,时而疯狂。据她的传记作者安妮·爱德华讲:“她时而是言谈举止温文尔雅的费雯,时而是荒唐、粗野、口不择言的疯妇。她甚至还当众把衣服脱光,用污秽的语言辱没大家。”但疯狂最终还是毁灭了她。
投身于艺术创造并非轻而易举,它需要有足够的勇气、决心、胆量和心智。投身于艺术创造的代价是巨大的,有时是疯狂的,有时则是生命。
十一 天才与疯子比邻(4)
作家、艺术家是人类生命边界的开拓者,生命感觉和表现极限的冒险家,他们有时难免也会走火入魔,现代主义艺术家在这方面表现突出,尤其是表现主义艺术家。他们醉心于荒谬,迷恋于倒错反常。到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表现主义内在积极的价值品性已不存在,随着人类爱欲的神圣性和神秘性的消逝,现代艺术的前卫性业已丧失。艺术表现变得无聊透顶,毫无掩饰,赤裸怪诞得令人发怵。表现主义艺术家把艺术变成了反艺术。
画家米依乐不画画,却异想天开,别出心裁地把自己的粪便巧妙地装入听罐里,送交展览会,当做自己的作品,谓之躯体艺术,并将其命名为《艺术家的粪便》。
1972年在纽约,另一位表现主义艺术家尼施将他创作的《狂热的神秘剧》公诸于大众。他的作品由一间房子、躲藏起来的艺术家和所有人进入即可看到的动物的血及内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