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3/5页)
路花有种预感,从他眼光中看,一场夫妻战争即将爆发。
“说吧!”小三严厉地说。
路花沉思一下,定定地看着他,大胆地说:“咱妈对二爹说,我骂她,骂得叫她死,明天……”
“明天,你要质对,是吗?”小三说完,“呼”一下站起身子,不知从哪儿来的那么大的气:“我叫你质对,我叫你质对。”他吼骂,并举起手,朝路花脸上狠狠给了两拳。
他的手又狠又重,路花无法招架,急切中,她抱住他的一条腿,声泪俱下:“我一句话没说完,你凭什么打人,凭什么打人。”路花一叠连声质问。“有本事,你就打死,打死我。”她气得直打颤。
蕾蕾也被惊醒,她爬出被窝,吓得大声哭嚎。
小三没有再动手,他站在床上,垂头怒视着妻子,蕾蕾爬在路花腿上,哭声愈来愈大。
“小三,小三,”母亲站在门外,拍打着门环,“给我开门,给我开门。”
他们置之不理。
“奶奶——”蕾蕾呼喊着,她爬在床沿上,像等待救星似的哭喊着:“奶奶——奶奶——”
“小三,小三,”母亲催叫,一边将门摇得咣咣响,“给我开门,给我把门打开。”
小三使劲抽出自己的腿,跨下床,开起门,母亲一脸杀气闯到床边,抱起受惊,嚎啕的孙女,又用枕巾,擦了擦蕾蕾满脸的鼻涕和泪水,说:“你们吃饱了撑得,没事干了,黑的半夜还打架。”她抱起孙女走了。
一切平静了。
人们都入睡了。
路花蜷缩在床上,脑子里一片混乱,一片麻木,动了动身子,她又平躺在床上,目光呆呆地盯住房屋顶。
此刻,她才发觉,这是一个怎样的家,怎样的婆婆,怎样的丈夫,原以为自己深受伤害,深受委屈,丈夫可给自己一个安慰,一个理解,鬼才知道,他是一个混头,一句话没听完,就动起了手脚。
屋外下起了雨,雨点儿“噼噼啪啪”地打在窗外的桐树叶上,路花下了床,开起套间门,又开起房间门,倚在门框上,她仰头望着夜空,阴沉沉的夜空,也哩哩啦啦地落着“雨水”。
“这是什么时候了。”路花自语,好久一会儿后,她才收回两只发呆目光。
雨几乎停了,路花抬步向外走去,开起大门,一股凉风袭来,她不由倒退一步,缩了缩脖子,又打了个冷颤,此时,已是初夏,但下雨的夜,仍觉得凉凉的。
走到老槐树下,四周静静的,偶尔有雨水的滴嗒声,路花也不觉得害怕,不觉得恐惧,抬起头来,她翘望着它,只有它陪伴着她。
“老槐树,”她低语,禁不住的泪水刷刷地流了下来:“请你告诉我,我有何错,我有何错?”
上前几步,她仆伏在树干上,脸埋在双臂交叉的臂弯中,就像可怜、孤独的小女孩,扑在久别重逢的母亲怀抱中。
老槐村,这位慈祥的“老人”,它垂头瞧着她,仿佛在劝说她:好孩子,你没有错,你回去吧!好孩子,你没有错,你回去吧!回去吧!
槐树在风雨中低低的呻吟,槐叶在风雨中微微的抖动。路花转过身子,背靠在树干上,张着一双泪涔涔的目光,望着雨夜——那迷迷朦朦的雨夜。
好久好久的,她都那样呆呆地站着,她要去何处?何处是她的路?田地被泪雾雨雾模糊了,路径被泪雾雨雾模糊了,心扉被泪雾雨雾模糊了。雨点儿打在她的脸上,落在她的身上,她全然不顾。
在恍恍惚惚中,在混混沌沌中,路花又折回家中,在门楼下一个垫高的木板上,她坐了下来。
一阵凉风吹来,路花本能地裹了裹衣服,她只穿件单薄的衣衫,根本挡不往雨水和冷意的侵袭。坐在那儿,她不光觉得冷,还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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