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部分 (第4/5页)

,回头张望,他问道:“江村孜本呢?”

“维持噶厦的判决不变。”格勒遗憾地说。

扎西心里很难过,刚珠和德吉拉着他往外走。牢房里的人见他要走,又吵闹地叫了起来:“你就这么走啦;都是你把我们害的啊;你把我们骗了;你出去了,我们还在这儿蹲大牢……”

扎西痛苦,想回身,被格勒硬拉了出去。

扎西等人骑马走在街上,他看见有一队犯人穿着白衣服,用铁链子拴着,被藏兵驱赶着出城。他们蓬头垢面,目光呆滞,这都是“求觉悟者同盟”受牵连的官员和家属。扎西突然看到夏加也在人群中,他想下马,被格勒和白玛架住。

德吉心情沉重地说:“少爷,别看了,快走吧。”

扎西眼圈红了,难过地看着他们渐行渐远。

他回到德勒府后,心灰意冷,闷闷不乐。热振活佛的形象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当年,自己在热振寺学经,活佛还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年。而如今,他已经成为一位手腕老到的摄政王,他借仁钦之手扳倒江村,又以我为借口挫败仁钦。就这样,两股势力如吹灰般被清除,热振稳固了自己的政治地位。那些被处以极刑的人,被流放的人,被没收财产的人是什么呢?我又是什么呢?扎西认为自己害了大家,罪孽深重,从此消沉下去。

他整天目光呆板,面无表情地坐在屋顶上。这一日,德吉忧心忡忡地走过来,给他披上一件衣服,扎西木木的,毫无反应。

德吉不作声,默默地看着他,下意识地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一阵风吹落了披在扎西肩上的衣服,德吉抬手又为他披好。

扎西望着远方,喃喃地说:“我饿了。”

德吉见他终于开口说话,高兴地说:“你稍等,我叫仆人送上来。”

“还有酒。”

“有,有。你想喝,敞开了喝!”

扎西在屋顶喝得不过瘾,又跑到酒窖,坐在地上继续喝,一瓶接着一瓶,洒得满脸满身都是酒水。德吉看不下去,上前劝说:“不要再喝了……我知道你心里苦,请愿没有成功,也怨不得你,这么喝下去,糟蹋身子。”

“走开!”扎西一把将她推开,德吉险些摔倒,忙护着肚子。

扎西不管不顾继续喝酒,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最后,他吐了。德吉不由得也犯恶心,她是妊娠反应。

娜珍看出玄机,上前扶住德吉,帮她拍着后背说:“少奶奶,您这是有了……这双身子,哪能禁得住他那粗手大脚的。”

德吉用手推她,不接受她的关心。

娜珍伸手端过一碗热茶,讨好地说:“喝点儿,压压就好了。”

德吉又呕了起来,她很难受,顾不上拒绝她了。

“少奶奶,让仆人扶您上去,去我卧房里,不,去您卧房里歇歇就好了。”娜珍说。

德吉反感,不理她。

娜珍马上改口,讨好地说:“少奶奶,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小户人家出身,也没见过府上这般奢华,一时贪心借了您的卧室,多不懂事儿。少奶奶,我把东西都收拾走了,我还回原来的房间……”

德吉没了气力,也懒得听娜珍说话,让女仆扶着她走了。娜珍被晾在了一边,她咬牙切齿地看着德吉的背影,涨红了脸。

自打热振摄政王迁怒于仁钦以来,以前围在他身边的那些僧俗官员像避瘟疫一样躲着他,仁钦气得骂他们是势利小人,是墙头草。正当他烦躁不安的时候,热振摄政王又派来了僧官。

仁钦赶紧整理衣冠,准备接官。僧官随管家进了客厅,一见仁钦便轻描淡写地说:“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儿,摄政王派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捎个话儿。”

“大人请讲。”仁钦忐忑不安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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