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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言語。
「失戀算什麼?街上有的是男人,待你年薪六十萬,宿舍一千平方米,公司供給汽車司機的時候,你怕找不到男人?有的是滄海水,有的是巫山雲,你少擔心。」
我吐吐舌頭,那麼偏激,大概是家務做膩了。
做家務本是最佳運動,但重複又重複,悶得發瘋,天天抹那幾張桌子椅子,天天熨那幾件衣服,每日要吸塵,朝朝洗浴間……
一定要請女傭做,不然人生一點意義都沒有了,光是洗完煮,煮完吃,原始過原始。
傭人告假的時候,家裡通常一團糟,周末提起勁來狠狠收拾,不錯是略為整齊,可是到了星期一,又亂成一片,於是乾脆不做。
婚後不知誰做家事?
這些不算細節,是每日都要面對的難題,婚前一定要坦白。
我學精了,以後擇偶,頭腦一定清醒。
不過那人在那裡呢?
別去想它。
不知道如何處置自己,好像有一半魂魄不知所蹤。
儘管他們都說「小珊不知擔心什麼.包管一下子就找到更好的人」,我還是悶悶不樂。
打敗仗不是光榮的事。
我們散開的原因非常簡單,他開始約會別的女性,我們認識已有兩年,兩年之後他混身發癢,一次兩次三次被我發覺同別人去看戲聽音樂,他的時間不再留給我專用,我要找他非常困難,需要排期。
聞弦歌而知雅意,他並不隱瞞行蹤,分明有意要我知道消息,知難而退。
我成全他。
外頭人把我看得太瀟灑,其實我給他機會已有一年.也很盼望他回頭,只是他沒有。
走了三年,他也不好意思直截了當公開把我休掉,大抵是要給我下台的機會,我當然沒有大哭大鬧,諸人問起,只說意見不合。
嘿,意見不合,誤盡蒼生。
他大概是厭倦了我,我有自卑,自覺個性乏味,不及他女婀娜多姿。
他暗中給我面子,有人問他「到底誰扔誰」,他總是說:「我這付德性,自然女方不要我。」
人問我,我也不約而同說:「如我這般白開水女人,當然是男朋友甩了我。」
他說假話,人家當真,因為我從沒張揚過,而女人很少這麼大方。我說真話,人家以為是假話,因為女人很少承認被扔。
事情更加迷離,不過都贊我們好風度,內出血,沒人知。
他身邊有許多女孩子.最後固定下來的,是那個很時髦的大耳環女郎。
我戴耳環不好看,─粒頭珍珠或鑽石尚可,大耳環就是不行,因為心中不服氣,近日來很少戴耳環,在首飾店看到耳環.立刻別轉頭。
我並不比誰更大方。
我沒有炸起來,是因為我比別人自愛。
似我這麼可愛的女子,倘若找不到更好的男人.皇天無眼,瞧,越來越會得安慰自己。
在很困苦的時候,對牆壁說話的巧技也越高,若果隔牆有耳,那雙耳朵準會滴出耳油。
初初決裂,天真地以為表明心態.或會令他就範,等他打電話來說後侮,足足等了一個月。
他沒有打來。
好不容易脫身,還打來幹嗎。以前一天打七次是以前的事。
分手後只覺時間奇多,足夠再世為人/重讀文憑/休養生息/寫一本文藝巨著。
一年之後,我終於心死,不再去想那件事。
終於痊癒那一日,自己並沒發覺,聽見同事租遊艇出海,我把頭伸過去說:「我也夾一份。」
「攜不攜眷?有眷五百,無眷三百。」
我苦笑,「兩百買個眷?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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