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部分 (第2/5页)

子在一起,她的现任丈夫也不允许。

吴书记替妻子的女儿安排好了后路,要把李安民嫁给他的老上级,那位高级领导干部在肃反运动中勇于整顿妻子、大义灭亲,取得了党和人民的支持信任。

吴妻怕女儿不答应,把这约定即成的事瞒了下来,她对叶卫军说:总不能让我女儿没名没分地跟着你,就算安民不理会闲言碎语,你这做丈夫的就能看着妻子受委屈?我不求你三媒六聘下全礼,至少要有个走过门的程序,你让安民先跟我回去,挑个吉日上门迎亲,我亲自把女儿的手交给你,让别人都看到,我女儿是你叶家名正言顺的媳妇儿。

那时,大面积武斗还没有在白伏镇爆发,叶卫军只知道自己的父亲平安熬过了肃反运动,却不知道他在文革中又被翻出底案,最终因不堪羞辱自杀身亡,李安民的父亲也死在了狱中。

这些吴妻都没说,她只报喜不报忧,麻痹了叶卫军和李安民的神经。在吴妻与叶卫军把日期定好后,李安民才肯跟母亲回到她的家里。

李安民被关在闺房里,送礼道贺的人来了又去,没人告诉她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她只能盼星星盼月亮,日日盼着丈夫接她回家。

迎亲那天,李安民像个木娃娃似的被吴妻摆布着穿上旗袍,盖上红盖头之后,她终于有了待嫁的女儿心,开始憧憬叶卫军掀起盖头的那一刻,用他那总是沾着黑油的大手,牵起她,带她远离面目可憎的人群。

可是她没能等到叶卫军。

1967年秋,全国范围内出现了激烈的武斗,从拳头乱棍发展成为刀枪火炮,叶卫军的黑历史被扒了出来——特务的儿子,战俘,在那个丧失公理正义的疯狂时期,这两大罪状能把人生生给压成肉酱。包括炮筒在内,他们三兄弟全被贴上黑五类的标签,亲朋好友无不人人自危,当时撇清关系的都没事,没及时撇清关系的都被迫害致死。

苗青因维护炮筒被公开挂牌批斗,当时她已有身孕,未婚夫却为了撇清关系污蔑她是妓女,当众剖腹取子以证“清白”,炮筒用铁锹砸碎了负心汉的脑袋,抱着苗青的尸体跳河。

周草被冠上“支持反革命,发布煽动性言论”的罪名被捕入狱,在牢里被乱锤砸死,草席裹尸抛下河沟,对外声称是自杀。

张良与其家人兄弟逃亡到浣溪镇观音村避灾,就藏身在观音庙的枯井下,后来得知白伏镇的变故,冲动地带着武器回去报仇,结果在闯警戒线时被发现,就地枪决在盘山路上。

叶卫军被造反派联合围剿,因暴力抗捕,在防空洞前遭乱斧劈死,当李安民穿着嫁衣赶到现场时,叶卫军早已倒在血泊里。'

轮回的结点

故事到此告一段落,叶卫军看向呆若木鸡的李安民,轻声问:“怎么样?我是不是也有当小说家的天分?”

李安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久久都没有从这个故事中回过神来,这真的只是编出来的故事吗?

“是真的。”

“假的。”

“我听观花婆说过,在你老家有个传奇性人物,名叫叶锦文,他跟这故事里的叶老大经历一样。”

苗晴是故事里的苗青,周坤是故事里的周草,高涵奶奶到死都惦记着一个“阿草”,这不可能都是巧合,李安民不相信这些都是编出来的。

叶卫军笑着说:“编故事就是要几分真掺着几分假,听起来才像那么回事儿,小妹,故事只是一个美好的幻想,我总想着你跟我是注定的缘分,所以现在才成了被拴在一条线上的蚂蚱。”

李安民不让他打马虎眼:“那你告诉我,究竟几分真几分假?”

“我的经历是真,死在隧道里的不止我一个,那时候的人不像人,像发狂的畜生。”

“我听说死的是个叫油子的土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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