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4/5页)

连纽扣都是他派人选了整块玉雕刻成睡莲的样子,梅莲皆是高洁之花。

而衣服最上的一颗——小小的刻了一个凝字。他为她耗费了多少心思,只是最终她还是走的决绝彻底。

“入你沈家为妾,我今生都不会委身至此。”她笑着指着他一句一句缓缓而说,“天为誓,地为盟,你在我的父亲、你的老师面前所说的话你可还记得?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此生都不会辜负了我。沈覃,你食言!”

她生产元娘之后又怀了五娘,两人生了嫌隙后她不顾身子联系上李家,舟车劳顿着去了。她悄悄瞒着他把元娘送走,他急的发狂,而她冷眼讽刺。沈覃以为哪怕今生这样讽刺下去,只要她还是鲜活的。只要还会哭笑生气就好,却从没想过再见她,已是天人永隔。

她面色苍白如纸,唯唇上一抹红的刺眼,“你对我或许有过半分真心,只是连自己枕边人都算计着的,我如何信你。”

沈覃知道这是怨他算计了季氏,让季氏小产。他何尝不曾见过季氏看他归来飞扬的明媚眉眼,又何尝不见季氏看到他身边的凝氏,眼中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甚至到最后季氏都讷讷小声问一句,“是来做客的吗?”话里是小小的乞求,哪怕自己稍微骗骗也好。可是自己还是在两相权衡中选了凝氏。在他心里季氏已有一子,可是凝氏生产的头胎只是个女婴,她下半辈子无所依靠,如今她刚怀上的这胎定是要保住的,要偷龙转凤的。

可是他千算万算,却忘了凝氏她不愿以任何名义去和他共同担上人命,她会怕也会厌恶。

那时她轻轻抬眼看了一眼襁褓之中的五娘,几分相似,不过眉眼间随了沈覃,只是更为柔和温润些,长得白白润润,显然沈覃对五娘是用心的。

“你若是能多待她好些,也是她的福分,不然,也只能怨她福薄了。”

那话袅袅余余的好像还绕在耳边,沈覃看着五娘抱着的牌位越发难过——原来,她是什么都知道的。

所以她这样听话乖巧,所以她忍下十娘二娘,所以她从不多求。因为那些从不属于她,在她心里,那些都是自己偷来的。

她的母亲是个连姨娘的名分都没有的女人。

五娘幽幽醒过来像是突然受到莫大的惊吓一样,紧紧咬住嘴唇防止出声,只是眼睛睁着还是大滴大滴的滚出热泪来,有几滴落在沈覃手上,灼的烫人。沈覃一揽五娘和她怀里的牌位,只觉一抽一抽的不像是疼,可是分明又在心间。

“这衣服,你从哪找的?”沈覃哽咽几下,声音有些发哑。

五娘擦擦眼睛,伸手描绘着牌位上的字,“我也不知,在柜里见这件时,莫名心里有些亲近。再后来知道了,或许冥冥中是有天意罢。”

沈覃心里记下,哪儿会莫名出现什么?只怕是有人手脚不干净想给五娘下马威!

五娘看沈覃脸色不定,明白沈覃定是想到了那层,只是如今牵扯出二娘并非她本意,只要沈覃能多重视她一些,这日子才会好过。她要的是沈覃多多记得,而不是一时内疚。

“已是旧事了,也是那天我去找哥哥无意间看到父亲的那卷策马春游图,那人,那人眉眼似乎和我有些像,我这才。。。。。。。”

原是如此。沈覃扶五娘起身,五娘膝盖隐约应是青了,似是僵硬的起不来,只能强撑着。沈覃看了眼凝氏的牌位,眼里一闪忙转过身去。

“夜深了,早些睡罢。”一句换停了又停,说不完整,五娘恩了声,依旧是规规矩矩的。见沈覃踉跄着出了院子后,回身看一眼那牌位。

她按照三跪九叩恭恭敬敬的行礼,眼角忍住流泪的冲动,“我想你若是在世,定不会喜欢我这样哭哭啼啼。你若是在世,定也是泼辣直爽的性子。你若是在世,肯定和父亲吵闹不休,不是平常人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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