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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得到射击奖章,精神备受摧残。那时,得奖的要求是三发子弹中的一发打中靶子。其他童子军队员都嘲笑我。他们也是堪萨斯人,所以经常听到关于打靶的笑话,但是从来没有碰到过真的一枪也打不中的人。
莱克斯悄声告诉我,他听说射击比赛的组织者要给成绩最差的人发一个特别奖。我慌了神,连忙盘问稻草人具体安排。他确认说没错,最差的人将得到一件奖品,一个没人想要的银杯——克鲁姆杯,他(或她)的名字将被刻在上面。克鲁姆杯是以理查德?克鲁姆命名的,他是摩根士丹利特别有钱有势的董事总经理之一。他参加过一次泥鸽靶射击比赛,却发现他和我一样,居然连靶子的边缘都打不到,结果气急败坏地宣布再也不会来了。我一边查看克鲁姆杯上的名字,一边想象我的名字也被永远刻在上面。我想知道,如果我转动鞋跟,互相碰撞三次,是不是就能回到堪萨斯①。稻草人打断了我的想法,说我当然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们这一组正在门外集合,比赛马上就要开始了。
第五章 大灾难(7)
射击实际上持续了两小时左右,但是我的万分窘迫的状态却使我觉得仿佛过了好几天。最初,各队人马对桑达诺那狂轰滥炸,空中充斥着子弹和打碎的黏土。树林里是一再重复的大喊大叫声,一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开火!”接着是12发子弹震耳欲聋的轰鸣和一阵有创意的污言秽语。开火,砰,一片谩骂。开火,砰,一片谩骂。
射击场是由十一二个射击站组成的,四个小组穿过浓密的树林和泥泞的小径交换场地。几次下来,枪声和骂声翻了番,又翻了番。射手们开始了狂热的赌博。开枪,砰,给钱。开枪,砰,收钱。每次射击都有大笔的赌注易手。
不久后就有人开始作弊。因为下雨的关系,很难看清某个人是否射中了目标。就算某个射手根本什么也没打中,而且心知肚明,如果他射完后充满信心地宣布“十发八中”,经过一番争论,他也可能蒙混过关,得到比如说六分。开枪,射中,收钱。开枪,没中,撒谎,仍旧收钱。
随着射手们摄入了越来越多的酒精和雪茄,射击的质量开始土崩瓦解。几小时后,所有人的侧重点都从打鸟转移到了威士忌和烟草上。开枪,砰,给钱,喝酒,抽烟。开枪,喝酒,抽烟。喝酒,抽烟。喝酒,抽烟。
不到中午,经纪们已经把桑达诺那搞得到处是垃圾、酒瓶、雪茄烟头,甚至小便。第十次年度泥鸽靶射击比赛胜利结束了。
正如我所担心的,我几乎没击中任何瞄准的东西。我试图将我的差劲表现归罪于外界条件。雨点溅湿了我的眼镜,我甚至连枪的另一头都看不清。但是,事实是不管下不下雨,我都是个糟糕的枪手。我试过在射击的时候闭上眼睛,这样倒竟然打中了一次。不过这样重复了几次之后,服务人员开始紧张地看着我。我祈祷自己没有射中他们中的一个,但是我并不确定。我甚至试图作弊,可就连作弊也失败了。
在回会所的路上,几个经纪回忆起往年的比赛。现在是不是和以往的好时光一样呢?显然不是。随着活动的流行,射击的质量每况愈下。十年之后,年度泥鸽靶射击比赛已成为公司新的军事化业务方式和杀手心态的象征,所有人都参与其中了。射击和打猎成为必然的业余爱好,风靡整个公司。雇员成群结队地加入枪支和狩猎俱乐部,摩根士丹利也开始组织射击活动,作为高尔夫球之外的公司集体活动。
虽然1994年的泥鸽靶射击比赛包含了所需的雨、雪茄、赌博和酒精,活动却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