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3/4页)

得他抓不住她,别的事情上他能极有分寸地规划直至完美,唯独对她总是无可奈何。

总觉得她像指缝间的砂子,握松了她会悄然落下,攥紧了她又会悄悄溜走。

他跟在她身后四年,唯恐激进了一步吓到她,明示暗示地表白了很多次,她总是咬着唇很为难地看着他:“二十岁,二十岁好不好?”

诚惶诚恐地等到她二十岁,终于把女朋友的标签贴到她身上,然而一提到两个人的未来,一提到结婚生子,她的眼神又开始闪烁,“不要以为我会一直追着你,”他也曾恶狠狠地威胁她,然而这威胁从来没有产生过效力。

那个时候的骄傲,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试探?他以为她会相信他,然而她没有——她看得见孟涵的泪水,却看不到自己七年的一心一意,那个时候的恨,一如现在这般,如毒蛇一样,日日夜夜噬咬着他。

孟涵微微一愣,丝丝苦涩蔓延到四肢百骸,连脊背都阵阵发凉:“那你还放任我在你身边,跟了你五年?”

“我在惩罚我自己。”

“什么?”

“我在惩罚我自己,我把你放在身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我为什么失去了她。”

五年之间,她杳无踪迹,他回到家里,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她的痕迹,仿佛他的另一次生命,只是幻梦一场,仿佛她从不曾存在于他的生命之中。

只有孟涵的存在,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提醒着他曾有过怎样的幸福,提醒着他他失去了什么。

只有她在身边,才能提醒他,罪恶的并不止他一个人。

顾锋寒斜靠在巨幅的落地窗上,映在鉴心湾的湖光水色之中,他的脸在冬日暖阳下泛着柔和的光,声音却仿若镜湖深处沉寂的寒冰:“我没有拆穿你,不过是看在你和她朋友一场的份上,我以为你会懂得进退的。”

懂得进退?孟涵整个人跟被泼了一盆凉水似的,从头冰到脚底,然而这些年在银河集团和凌厉实业这样的深水潭里摸爬滚打,早已练就收放自如的一套行事规则,什么时候该做怎样的事——顾锋寒所谓的懂得进退,大约是她这几年棋子的角色,扮演得炉火纯青吧?

“你何必把自己形容得这么卑劣?”她紧攥着手,低低地笑:“其实说到底我们才是一路人,你的晚晚在你心里永远是个纯洁的天使,你把她捧在手心里头,生怕守着一丁点儿外面的风吹雨淋,可是你自己呢?”

孟涵咬着唇,想起刚刚得到的消息,顾锋寒在心湖苑重新登记了一套别墅,这是准备和苏晚双宿双飞了么?而她就被当作一颗弃子,他一大早就送了一份过户的文件到她那里——这算是这几年来她为他冲锋做前哨的酬劳么?

顾锋寒淡淡地笑,甚至连正眼看她也嫌太花功夫,孟涵撑着办公桌站直身子,一声声的苦笑,然而这苦涩只能和着血自己吞落,没有人会施以援手,没有人会同情她。

“我今天才算完完整整地认识你,Francis,”她重新整顿起脸上精致的笑容:“说什么时时刻刻提醒你时时刻刻惩罚你,你根本就是在利用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利用我刺激你父亲,你利用我制衡凌玉汝,你利用我做先锋做炮灰去打击那些你看不顺眼的老旧顽固,你利用我当刺刀去铲除集团内你所有的敌人,然后你自己再提着胡萝卜去让大家对你心悦诚服!”

顾锋寒仍是淡淡地笑,不承认亦不否认。

“我知道公司上下,很多人对我不满,我不在乎,”孟涵抿着唇强忍住喉头涌起的苦涩,片刻后继续说道:“我以为我至少站在该站的地方,做了该做的事情。我知道……你不信我,至少你相信我甚至不如你相信柳子衡,可是我替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我是心甘情愿的。

这五年我不是没有想过放弃,或许你会以为我只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