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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流光点点,好不可怜。王六拿了帕子替顾五姑娘揩去眼泪,宽慰道:‘你有话且告诉我,万事总有我替你分忧。’见顾五姑娘还是不言语,又将手搭在她肩头,见她瘦削了许多,心疼地叹息道:‘我已经许了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你还不信我么?’……”

“无耻之徒!”石漠风义愤填膺地说道,见自己打断了耿业的话后,楚律看他一眼,忙缩了头,又见楚律眼神里是赞同自己这话的,就舒了口气,暗道这王六竟然一边跟王钰王锵家说亲,一边许了顾家姑娘一生一世,当真无耻的很,更可耻的是还拿了这些事出去炫耀卖弄。

“是呢,如今王六家借口顾家是非多,跟旁人家定亲了。太后说这顾五姑娘活该!谁叫她没事跟人私定终身呢!”

石清妍、何必问默契地隔着屏风端起茶碗,抿了一口茶水,心说原来看似威严端庄的太后私下就爱听人家这些不可告人的事。

“这是后头的事了,就说顾五姑娘听王六这样说,立时幽幽咽咽地倾诉说家里遭遇横祸,只听她说她父亲许久不还家,回家之后,却是将家里上好的厢房交给一姓甘的女人来住,菜馔锦缎,无一不精无一不美地往厢房里送,晨昏定省一般,日日流连在厢房之中,据说那女人才来京城半夜病了,他父亲关心情切直接拉了太医进了姓甘的女人房中。这还罢了,她母亲也不是什么善妒的人,只当是她父亲领回来的可意人,于是善解人意地请她祖母给那姓甘的女人开脸,那女人反倒羞愤地说:‘甘棠虽不才,却也容不得尔等这般轻贱于我。’但见甘姑娘花容月貌、我见犹怜,此时羞愤起来,就似风中海棠,花枝乱颤,又闹着要立时出了顾家。顾五姑娘父亲回家来,见此情景,当即打了顾五姑娘母亲一巴掌,随后又跟顾老夫人据理力争,气得顾老夫人卧病在床,扬言要撵了顾五姑娘父亲出去。”

“都知道顾五姑娘的父亲是顾漫之,你直说他的名字就是了。”楚律插嘴道。

耿业却是说话间又转向屏风后给石清妍等女人续了茶水,然后就在屏风里头说道:“顾漫之当真是情种啊……”

“耿篾片,你给本王出来说。”楚律沉声道,心道这耿篾片就是个无耻下流专门探着脑袋等着收集人家阴私然后向太后卖弄的长舌夫。

自幼便被太后称呼为小篾片,耿业被楚律连番当面喊篾片也不恼,踱着步子出来,自己喝了一口茶水,模样也不似在女人们面前那般做小伏低,又接着说道:“顾漫之当真是情种,就在外头租了院子叫甘棠住,然后自己为了避嫌,就去了门房里住着……”

“都避的是什么嫌?”石漠风吃惊道,心说他被石清妍赶出去,古家为叫他们兄妹和好避嫌不叫他住情有可原,这顾漫之与甘棠都这样了,还要用这样的掩耳盗铃地避嫌?

“都不许插嘴。”贺兰淳发话道,俗话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心知耿业的话很不成体统,但他就想知道背对着他时,贺兰家有什么龌蹉肮脏事,习惯了在耿业的一百句废话里找到半句有用的,此时他气定神闲地继续听耿业废话。

“自然要避嫌,原来这甘姑娘是要说给贺兰道长做娘子的。”耿业小心地看了眼贺兰淳,见贺兰淳平静的很,似乎是毫不在意这事,“顾漫之替甘棠向贺兰家递帖子,又四处说情,总不能见到贺兰家的长辈。一日正值十五,花前月下,甘棠对月饮酒,忆起自己对贺兰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