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4/5页)

和青芹等蔬物,终于吃将了起来,沉沉如泰山压顶的气氛终于一缓。

他吃了几口后,漂亮的凤眸又是一挑,微蹙起眉。“怎地还不吃?”

“我……”赵妃子脸上略带戒备地看着他,紧张地结巴道:“真、真的吃、吃--”

“想吃“鲤鱼十八吃”吗?”

“要!”她兴奋得差点扑倒食案。

是驰名天下,一席十八金,传说中君王闻香下马、贵妃闻香下轿,集片、蒸、炒、烩、炸、焖、溜、炖的“鲤鱼十八吃”耶!

他神情浅淡,眉抬也未抬一下,“还饱不饱了?”

“不饱不饱,还能吃得下“鲤鱼十八吃”的。”她乐得眉开眼笑,可笑到一半又顿住,小心翼翼地问道:“呃,您……不吃肉,那您吃鱼吗?”

“如果孤也厌鱼呢?”他好整以暇地吃了一箸春笋片。

赵妃子望着他,一时傻了。

然后宇文堂便看见这小肉球,自呆滞到恍然而后沮丧,偷偷地瞄向他,想问又不敢问,满脸纠结,最后小嘴嗫嚅了下,艰难地吞咽了口口水。

“那,阿妃也不吃。”她壮士断腕地慨然道。“面鱼十八吃”没有了鸣鸣鸣,好伤心……

看着她小圆脸上努力隐忍却写满苦憋之色,他默默地低头饮了口清淡的燕盏竹笔汤,宽肩却有一瞬可疑地抖动。

养宠物,真不错。

最后宇文堂还是很坏心的挥一挥大袖,把“鲤鱼十八吃”这回事儿当作从来没提过。

不知怎的,见她那张小圆脸憋成个苦包子,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他心头就有说不出的畅快和愉悦。

宇文堂这一生从未经历过的少年恶趣味,忽然在这个小肉球身上萌芽了。

大周御驾预计在平城只停留一宿,翌日便起程继续北上,可第二日清晨起便暴雨连连,将整片大地笼罩在濛濛雨柱之中。

雨一下,天一寒,原就嗜吃爱困的赵妃子更是逮着了机会欢呼一声,刚吃饱饭便一头钻进高床软枕里再不出来了。

下雨天,睡觉天,呼……

而在仅隔了一堵墙的另一处华丽大房内,宇文堂冷凝着凤眉,嘴角似勾未勾,看着案上方才由魔隼传递进的密报。

“五十里外的落雁崖……”他修长玉白的指尖在案上轻敲了敲,“嗯,有点意思。”

随行的心腹谋士诸阖抚着短须,沉吟道:“君上,昨日臣下阅战报,日前北夷遭我军大败,却不见其大将军辟牙与麾下三千亲兵獠军,想来,落雁崖若有异状,定与辟牙走不了干系,君上不可不防。”

“落雁崖占天一险,最险峻处仅可容一马车堪堪而过,两侧均是万丈深渊,却可整整缩短十日脚程,辟牙如何知孤此次打算赶路回大周?”他淡淡问道。

“此行有内奸?!”诸阖目光一厉。

“孤原以为收下了南梁“美人”,一路漫然悠行,便足以迷惑敌眼。”宇文堂嘴角笑意越扬,眼神更冷。“看来孤的好母族,好舅舅,还是知孤甚深啊!”

真不愧是自幼精心“辅助”他成年的太宰大人。

“权位蚀人心,自古皆然。”诸闺睿智的眸中掠过一丝隐隐心疼。“然朝中大半忠臣良将尽在吾皇左右,随时准备为吾皇抛颅捐躯、倾尽全力相护,必教乱臣贼子不得再窥伺帝座一步!”

“诸爱卿,这一仗孤并不惧怕,孤也绝不会输。”在他那双冰冷的凤眸里,压抑着一抹微弱不可见的苦涩,语气却平静地道,“若非投鼠忌器,孤又何须处处受掣肘?”

诸阖想起了君上长年缠绵病榻的外祖母,太宰府中的老太君,也是除却先帝之外,唯一一个真心关怀、给过他无私温暖的亲人,不由低叹了一声。

以君上如今帝威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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