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1/3页)
“好。”教师说,“动物课昆虫一章里缺少点儿内容。”
在此处,居辽同志决定干预他们的交谈。
“说得对,对,昆虫的章节写得差劲儿,让我们举个例子,对昆虫的处理就能说明问题。这个昆虫问题解放前教科书的课文中曾经讲过,那时候,蚊子在我国造成过很大灾难。今天,蚊子已经根除了,为什么还要学习蚊子?我们这不是白学吗?”他说。
“我国连大象也没有,尽管如此,在动物学里我们还是要学习有关大象的知识。”教师说。
居辽同志的脸色一下子变红了,塞姆塞丁苦溜溜地笑了笑。
“农业社里鸡蛋多少钱一个?”塞姆塞丁问社长。
“70个钦达尔卡。”社长回答。
“那很好!”居辽同志说,“可是,我想……”
塞姆塞丁打断他的话:
“社员们栽培木瓜吗?”
这是愚蠢的行为。居辽同志谈一些想法,塞姆塞丁却去扯别的事情。在这个村子里,当着社长的面,居辽同志没有受到过这样一种公开的侮辱。他同社长有过交锋,把社长降服过。这个塞姆塞丁想什么,想他是一个多么重要的人物吗?
塞姆塞丁伸手打死一只在桌子上爬动的苍蝇。
“您是从城里弄来的灭蝇药?”他问社长。
“是的,是的。”社长说。
“那好吧,我们走吧?”塞姆塞丁同志说。
但是,他并没有站起来,坐在那儿,凝望夜空中的星星,然后又望望服务员和啤酒瓶子,看得出来他是一个务实的人。
他的脸干巴巴的,没有水分,每块颧骨中部各有一个挺大的凹陷下去的坑。具有这种长相的人,给你留下似乎整个一生都吸烟、受过煎熬的印象。看上去他们的脸是用尼古丁做出来的。由于尼古丁的熏染,食指和中指都黄得有些发红了。后来他们离开了那里,朝前走着,吸着烟。也许他们并不是出自某种很强烈的需求而吸烟,之所以要吸,那是他们已经养成了这种习惯。这些人即使离开办公室(在准确的正规的作息时间里),如果在工作中心的大门口碰上你,也要叫住你,对你讲上一件他们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碰到的事情。他们说,他们在某个地方的时候,把某一位不懂事理的人整了一通……他们那发黄的鼻子两侧流着津津的汗水,有几滴流出的汗珠还聚集成行往下滴。脸上别的部位没有流汗,腋下在流汗。大部分这种人就像演员一样,他们能扮演逗你玩的种种角色。他们斥骂你,好像还带着笑容,似乎跟你又特别亲近,甚至他们还说你是“畜生”,“丝毫不要为我们劳心分神”,“狗儿子”。他们用这些招数迷惑你,避免你争吵变脸,叫你跟他们所说的话妥协。当你同他们散步的时候,你会面对这样的困难:一起说着话,他打你一拳头,不让你朝前走。假如你说出一个想法,他们就大声地反驳你,不让你把话说完,还有,他们这种举止行为已经成为积习,甚至和大人物在一起的时候,还能驳斥、责骂他人。不过,驳斥他人的时候,似乎还带有亲昵的味道,于是,大人物便说:“我说,这个人就是这个样子!”居辽同志对塞姆塞丁同志就有这样一些想法,后来当我们一起前往地拉那的时候,他把那些想法告诉了我。一开始,我听到这些尖刻的舆论的时候,觉得挺不舒服。可是,后来我想应该客观一些才是,因为他对塞姆塞丁同志有很好的了解。从另一方面来说,我们不要忘记居辽同志是一个很细心的心理学家,能够很精确地判断许许多多人的心理。当然了,应该从这一舆论中去掉一些客观主义的成分。因为塞姆塞丁同志和居辽同志之间没有更多的从属关系,所以后者在我面前的剖析便具有公正性。在使用的话语方面,我们也采用简单的计算方法算了一下,从总体舆论中将舆论的主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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