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4/5页)

涯海角也会丢了命。月前,他说要与一个宿敌决斗,怕有闪失没人能照顾我,才将我的行踪故意暴露出来,让你能找到。他临走时对我说只要战胜了那个宿敌,他会再来王府将我和这孩子带走。”慕容氏怔怔盯着秦冶源,仿佛是心里藏了千言万语复杂思绪不知该怎么说出口,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勇气讲出真相,只恍惚迷离地说道,“阿源我对不起你,是我让你蒙羞,我其实已经没有脸面再继续陪着你。让这孩子活下去,代替我补偿你好不好?”

秦冶源握住慕容氏的手,郑重道:“我答应你不杀这孩子。你先好好休息,睡一觉醒来,慢慢将养身体,别说这种丧气话,我从来都不怪你,是那歹人作恶,你是无辜受害……等我找到那人一定让那人生不如死为你报仇!”

“阿源,你不明白……”慕容氏的声音渐渐虚弱,嘴唇蠕动着又说了几个字,可惜秦冶源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听到了估计也绝对不愿相信。

秦冶源固执地说道:“我明白。我知道你是爱我的,就像我爱你那样深爱着我。我们山盟海誓不离不弃,我们现在已经苦尽甘来身居高位……”

秦冶源话还没有说完,就察觉到慕容氏的手软绵绵地垂下,她闭上眼,唇畔弯起一道浅浅的弧度,没了声息。他以为她太累太乏睡着了,他不敢再打扰她,轻轻将那婴儿从她身旁挪开。

周娘很有眼色地将婴儿接了过去,抱在怀里慈爱地哄着。婴儿刚刚吃了几口母亲的乳汁,似乎还没有吃饱,咋嘛着小嘴下意识地又将手指含住。

秦冶源站起身,轻手轻脚走开几步,招呼周娘去到外间,才又低声吩咐道:“将这孩子扔到后边下奴院子去,倘若他命大死不了,就给烙上奴隶记号,以后就当是这王府里最下贱的奴隶□。”

周娘虽然不舍,却因仆妇身份不敢忤逆王爷,没资格干涉王爷的决定,唯有依言抱着孩子离去。

是日,平南王王妃慕容氏再没有醒过来。霜降成了她的祭日,秦冶源痛失爱妻,大办丧事,竟为妻服素一整年且不沾荤腥,虔诚祈祷亡妻来生幸福。

没有人注意到,霜降那一天下奴院子里多了一个刚刚出生的小小婴儿,他稚嫩的肩膀上新烙了奴隶印记,平南王府在册的奴隶中他的编号是廿一。

王爷说他是害死先王妃的凶手之子,是与生俱来带了深重罪孽的下贱东西,要一辈子为奴,尝遍世间苦痛流尽鲜血才能还清。

廿一就住在平南王府的下奴院子里,会走路开始便被指派各种繁重劳役,几乎日日都要承受欺凌责难。心肠好的会叫他的编号廿一,一般人干脆只叫他贱奴,当他是公用的出气筒。

身为王府中最低贱的奴隶,随时都有可能像狗一样死去,可廿一奇迹般在那种极为恶劣的条件下坚持活着,哪怕他过的是猪狗不如的日子,从没有被当人看待过,他到底是没有死去。

在身体最痛苦的时候,他依然可以微笑,因为他知道没有人会在乎他的感受,他唯一可以做的是让看到他的人不会难过。他们高兴了,他是不是就能好过一些?

不过人的身体疼痛到一定程度,就会本能地用昏厥来保护自己。

于是没等那额外的四十下竹杖打完,廿一就已经昏死过去,棋盘摔落在地。

王爷顿时勃然大怒。

还好大公子秦放劝着拦着,王爷才终于是饶了廿一的过失没有追加更严酷的刑责,只让人收拾了棋盘,叫廿一快点滚,别脏了院子。

家丁小厮们赶紧上前将廿一踢醒。

廿一的双脚已经是血痕交错惨不忍睹,他的膝盖上扎满了碎瓷片割裂肌肤鲜血直流。然而他是低贱奴隶,主子宅院里他要么是躬身站立要么是跪爬而行,膝盖和脚掌全是伤,他走出去爬出去都会弄脏了青石铺成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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