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 (第1/4页)
许久,才听见门外兰兮道:“小主,高公公回来了。”杜沅沅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顾不得披上外衣,急道:“快进来。”兰兮和高昌走进房来,脸色阴沉,高昌上前几步,低声道:“小主,从内务府那边打听到消息,双橖刚刚自缢了。”“什么?”杜沅沅的声音陡然转高,心中深悔,还是晚了一步,双橖哪里是自缢,分明是被别人灭了口,这样一来,线索全都断了。看来,燕贵人只不过是个替罪羊,真正的主使还没有现身,那究竟会是谁呢?
杜沅沅苦苦思索,忽然,一个念头闪现在她的脑中。当英帝质问双橖为何要谋害皇嗣时,双橖似乎看了燕贵人一眼。现在想来,她似乎是向众人表明一切都是燕贵人主使的。但是,当时这样双橖做岂不是太着于痕迹。杜沅沅浑身一震,一下子想清了一个关节,她看的不是燕贵人,而是坐在燕贵人身边的丽妃。
杜沅沅只觉得浑身冰凉,仿如镜头的回放,殿中的情景一幕幕的在她眼前闪现,承宸宫大殿中,丽妃的诸般复杂神色:双橖指证燕贵人时的幸灾乐祸,燕贵人接近英帝时的惊叫护驾,燕贵人死时的故作惊惶。还有双橖被拖走那临去的一眼,要找的分明就是丽妃。丽妃,那个表面娇柔艳丽,内里却毒如蛇蝎的女子才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杜沅沅扼腕叹息,丽妃设的这个局,真可以用“天衣无缝”来形容。利用双橖从中穿针引线,既杀了梅芫雪腹中的皇嗣,又嫁祸给燕贵人,去掉了一个争宠的对手,打击了与她旗鼓相当的悦妃,还引起了悦妃对自己的怨恨。真是一石三鸟,即便是皇嗣仍在,这个计划仍是完成了大半。而且,知道秘密的人已经死亡,死人是不会跳出来指证的,事情进行到这里,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无法再查下去了。这一场较量,丽妃以绝对的胜利而告终。
杜沅沅站起身,遥望着东方已渐渐亮起的天空,握紧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他日的再度交手,决计不会再如此简单。
同样的夜里,丽妃也没有睡着。她还穿着在承宸宫的那件缠枝牡丹宫服,甚至面颊上还沾着几点燕贵人溅出的血迹。她的脸上,交织着一种奇怪的神色,似是得意,又似有些骇怕。今日的一切,确实是她的谋划。只不过收买了一个双橖,既打击了悦妃,又给杜沅沅增加了一个劲敌。只是,毕竟燕贵人是活生生地死在了她的眼前,作为始作俑者,她自然心虚。
面前案上的烛火明灭,一种阴谋得逞的快感迅速压倒了一切。既然要走上高位,就要不择手段,她的脑中始终回荡着刚入宫时太后告诫她的这句话。燕贵人,那个娇纵自大的女子就这样不幸地成了她前进路上的一方铺路砖石。空阔的殿内回响着丽妃低喃的语声:“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记得投胎后千万不要再踏入后宫。”
黯残红
为了维护皇家的脸面,燕贵人的被诛说成了暴毙。毒害皇嗣、殿前被刺都已永远地成为了秘密,再不会有人提起。后宫是个最现实的地方,燕贵人的离去,就象是一颗小石子跌落在泥塘里,连点涟漪都未曾溅起,就消失无踪了。当然,这里面有一个人是例外的,就是燕贵人的姐姐――悦妃。
秋风带着微微的凉意吹入了琼章宫,院中昨夜还怒放的海棠到今晨都已成为了零落残红。一瓣一瓣的娇丽花瓣再不复明媚的颜色,跌落在泥土中,沾染了风尘的味道。
悦妃站在海棠树下,神色哀戚,眼中含泪。她恍然觉得自己就是这样的一朵海棠,似乎已到了青春零落碾作尘土的时候。
对于妹妹的惨死,悦妃表面一如往常,但当独自一人的时候,却禁不住黯然神伤。事实上,她入宫时,燕贵人才只有八、九岁,二人已隔多年未见,往日里并不亲近。但是,毕竟是亲眼看到自己的骨肉至亲死在面前,怎能没有一点震撼!可怜一个韶华正好的女子,这样的离去也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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