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5页)

早就麻木,看着不穿衣服的男人亦能面不改色,没有丝毫心里障碍。

可归澜从小服侍的都是女主子,皇宫大内连太监宫女们都是讲斯文的。他小时受罚虽也有被剥光了衣物吊着狠打的情况,不过随着年岁渐长,主人尚允许留他一件衣物遮羞,不会逼他当众□。

龙傲池的命令让归澜更加肯定其龌龊目的,让他脱光擦净,才能更方便服侍,满足龙傲池某种变态的欲望吧?这样想着,归澜怎能不紧张?怎能不觉得屈辱?

龙傲池看到归澜的手不由自主握成拳,身上肌肉紧绷,不知是痛还是怒,总之明显是有些抗拒她刚才的命令。她的火又蹿了上来,军中还没有谁敢不遵从她的命令,这个奴隶就算不懂她的好意,那也该明白谁是他的主人。

龙傲池完全忘了收敛自己那种令人胆寒的气势,瞪着归澜,加重语气道:“本将军的话,你听不懂还是不想听,又或者脱衣服也需要别人帮你?”

龙傲池冷酷的声音和充满杀气的压迫感,让归澜有些窒息。

归澜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将羞耻之心彻底抛开,在龙傲池面前忘了自己还是一个人,然而有些事情不是想一想就能马上做到。这一刻,他无法掩饰眼中的不甘,脸上再也装不出下贱卑微的笑颜。

然而他不能去反抗,他还要尽力去讨好龙傲池。

于是他一点一点强迫自己低垂眼眸,压下恨,以手撑地,慢慢站起。跪着的姿势是不可能将那条单裤完整的脱下来,他可不想自己唯一能用来遮羞的衣物被撕毁弄烂。

看着归澜满脸不情愿,却还是顺从地站起,准备执行她的命令,龙傲池的心情并不如预想的那样高兴。

龙傲池犹记得那场比武的时候,归澜长身玉立于池中高台的景象,他空着手没有任何武器,黑发随衣衫飘扬,更像是要表演舞蹈或吟诗作赋操琴放歌,他那时是自信洒脱神采飞扬摄人心魄的。然而归澜被她带回军营之后,在人前一直是卑微地跪着,奴颜婢膝,将他骨子里的骄傲深深掩藏。

现在归澜终于在她面前站起,虽然是弯腰弓身低头垂眸的标准奴仆姿势,仍然比她高了半头。如果他挺胸抬头,会是什么样子?

他身材修长,骨架匀称,并不是十分健壮,但因长年习武,全身没有一丝赘肉,身形很漂亮。龙傲池不禁产生了一丝幻想,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改日让归澜披上铠甲骑上战马,比威风凛凛的将军应该也差不到哪去。

归澜一只手拎着那条已经血迹斑驳的布巾,另一只手开始解裤带。因由跪姿变成站立,原本镶嵌在他双膝上的碎石陷入更深,他疼得一皱眉,手停滞了一下,想先将膝盖上的异物弄出来,却怕龙傲池嫌他脱衣服太慢,生了更多的不满。其实他完全可以忍住膝盖割裂的痛楚,他无非是想再拖延,放不下那仅存的一点点羞耻之心。

当初他之所以那样拼命习武,除了想多一样本领保护明月讨好主人,还为了避免沦为玩物的命运。像他这样身份卑微容貌俊秀的奴隶,就算身为男子,倘若没有一技之长,也只能以色侍人。然而他努力了十几年,到头来被龙傲池轻飘飘一句话打回原形,仍将他做玩物,他只觉得心中钝痛恨意弥漫。

奇怪的是龙傲池并没有因他犹豫迟缓的动作而再度责骂他。他看见龙傲池走到他身前,低头弯腰,伸手触及他伤痕累累的膝盖。

他首先意识到,此时此刻,龙傲池毫无防备,他只用凝聚内力,有十几种方法都能够偷袭龙傲池的颈项要害。

他再也忍不住,升起了一个念头。

杀了龙傲池,他就能暂时解脱羞辱和痛苦。

杀了龙傲池,他就能保住那可怜的自尊自傲。

杀了龙傲池,可以为明月出气。

但是杀了龙傲池,他却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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