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3/5页)

对他说。

“月月,我不是子充。”

我慌的坐起身,只见子都慢慢的抬起了脸,脸上是平淡,是漠然,不见一丝起伏。愣怔了瞬间,脸立时红了一片,我又慌的转过头,因为我无法看他的眼睛。

然后,我的视线落在了那面明镜上。霎时,我僵住了。在明镜中,我看见了一个头发散乱、衣衫破碎的女人,那是不堪的自己!于是,我慌的拉过缎被,将自己遮住。

“子充已经走了。”这时,子都又淡淡的说了一句。

我心中一痛,眼泪就滚落了两行,我明白子充此时肯定已经离开王宫了,而我不知道何时能再见到他,或许我再也不能见到他!

“你不用为他哭,他不值得你哭,你知道我此刻为什么会在这儿吗?就是他派人通知我来的。他想折磨我们,同时也折磨他自己。好在他还没有做得太绝,他来的时候把宫婢侍奴都遣散了,要不然,我们两个明日就会成为整个桑梓国的笑话。”子都站起身,脸上依旧面无表情。

我听得心里又是一痛,眼里全是子充那时狰狞和疯狂的样子。

渐渐的,我心底起了恨意,我恨他就这么走了,我更恨他对我做了那种事情,又故意让子都知道,这分明是报复!这让我情何以堪!让我以后的每一日如何面对子都!

可不争气的是,我的心底又有一个声音在说:他是伤得太深了,所以才会不顾一切的伤人;而之所以伤得太深,那是因为情太重了,他才是最痛苦的那一个,这不能怪他!

“你这身衣裳已经不能穿了,我会派人再送来一套。”子都突然转过身,往寝殿外走去。

“对不起!”在他的身影消失的那一瞬,我向他大喊。

他没有应答我,殿里只有空荡荡的寂静在回响。

没过多久,那个名叫孔阳的少司命就来了馨宁殿。他给我送来了一套崭新的朱红衣裙,还取走了破碎不堪的那套。又过了一刻,馨宁殿的少司命才领着几个宫婢侍奴前来,问我是否需要用膳洗浴。

此刻,我没有食欲,但我这身体确实需要洗一洗。

翌日黎明,大司命在殿外迎请。如册立公主那日,我坐上四人抬的软轿。软轿晃晃悠悠的,往启祥殿的方向行去。启祥殿的门口,子都的软轿正在等着,见我到了,便开始起行。我的软轿跟随在后,一起往乾坤殿而去。

软轿停了,子都过来牵起我的手,往乾坤殿的殿门走。他依旧淡漠,面无表情的脸上还隐隐透着威严。我有些惴惴的,但我竭力让自己无惧无畏、气定神闲,因为前方有百官跪地。

此刻,乾坤殿门口,放置着一个朱红色的香案。香案中央,有一个金色的香炉,香炉里正燃着三根又粗又长的斗香。香炉的前方,摆放着两个晶莹剔透的大玉盘,左右的玉盘里竟是被割断了咽喉的彩凤和白凤各一只,它们的断喉处依旧有暗红的鲜血汩汩流出。而香炉的正后方,并列摆放着桑梓国的两方国玺,左边的那方雕刻着彩凤,名叫王玺,是王所用的;右边的那方雕刻着白凤,名叫后玺,归王后所掌。国玺的两侧则是两个晶莹剔透的玉碗,玉碗里都盛着暗红色的液体,我知道那肯定是彩凤和白凤的血。

子都带着我在香案前跪了下来,然后我随着他朝天拜了三拜。这时,司祭上前来,将左边那碗凤血端给子都,又将右边那碗凤血端给我,然后高喊:“凤凰遗血,凤凰遗裔,血裔和合,逢凶化吉!”

子都将碗中之物一饮而尽,我不得不忍住恶心呕吐,也将凤血灌进了嘴里。

司祭又将玉碗收走,然后将王玺捧给子都,将后玺递给我,又高喊:“双凤呈祥,国祚绵长,礼成!”

这时,子都站起了身,我也跟着起身。同时,下方那一层层白色阶梯上列队立着的兵士一齐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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