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部分 (第1/4页)

正因为刘才身份特殊,既没有上手铐脚镣,也不用他跪下磕头,而是给了个坐位坐下。四总旗识趣的退了出去,房中只剩下严家的梁、奚二人伺候。严鸿笑道:“刘世伯别来无恙?”

刘才此刻已经从被拿的震惊中恢复了冷静。十多天里。严鸿等人在城头上拼死拼活抵抗蒙古人和白莲教徒,刘才则在监狱里吃饱喝足养精神,反倒养的满面红光。尤其他前后琢磨,自个被严鸿拿下,未必便是一条死路,倒是严鸿若不来,白莲教和蒙古人这么里应外合,怕是自己反而脑袋难保。

这一条想开,刘才的心神越来越开窍,此时居然拱手回礼道:“严世侄。今日你为座上客,我为阶下囚。场面话那是不必说了。可你我两家渊源非浅,你搞这套把戏,在我义父严阁老,还有令尊小阁老面子上,有什么意思?”

严鸿不得不承认,跟这位国朝官场打滚半生的人物比起来,自己的气度上,真是差了不止一筹。当下他收了笑容道:“刘老见教的是,侄儿我年纪轻,见识少,倒叫您见笑了。”

“那倒谈不到。”刘才叹息道:“自古来成王败寇,老夫这番栽在你的手里,也无甚可说。虽则老夫这些年做的生意,并非好处独占,但毕竟是大犯朝廷忌讳,贤侄你为了在万岁面前立功,来个大义灭亲,却也不能说错。但不知,令尊从北京城派来的信使,你可曾见到?”

严鸿听得这话,脑子里又是一跳,心道,刘世伯,真没看出你的能耐。确实,就在天子传旨命严鸿暂代巡抚之职,负责善后的旨意之时,严世蕃也派遣心腹家人严兴前来,带来了一封严世蕃的书信。严鸿拆信看时,信中却说,要严鸿做些安排,让严兴动手,除掉刘才性命。看完信之后,严兴让严鸿写了个已阅的条子,然后当着面把严世蕃的信烧了。

没想到,刘才居然连严世蕃会派信使来的事都能猜到。不过,看他那副模样,大约也想不到严世蕃派来的不是救命的菩萨,而是要命的阎王。因此严鸿一笑道:“老伯果然好见识,确实我父派了人来。只是派来的不过是个没有官身的白丁,在严府充个仆役。您堂堂一省督抚,他有什么资格在此?”

刘才冷哼道:“白丁?贤侄,你身后这二人,莫非不是白丁?老夫既然落入你手,有甚死活的话,大家就敞开了说,你说这些话来敷衍调笑,又有什么意思?按照小阁老的为人,他派来的人,多半就是要了结老夫性命。不过,你最好叫他来,看他敢不敢对老夫加一指之力?”

严鸿心头又哟了一声,老伯果真厉害,居然连我爹这么阴狠的主意也清楚。看来你们哥俩相互之间真是好基友,默契的很啊。从刘才这副老神在在的架势,再结合张敬斋透露的信息,他倒是有几分明白,多半这厮确实和自个附体的正牌死鬼一样,弄了类似变天账的东西,想要挟呢。世伯啊,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留这种东西,那都是求速死的节奏。

因此他却不急,问道:“刘世伯,您老人家的见识,是比小侄高出一筹的。这一时落马,也是轻视小侄所至。我爹派来的人,却先不忙见。不瞒你说,小侄我与您老无冤无仇,今儿对您不住,图的也是自家的功名,并不愿老在爹爹羽翼下混饭。老伯你有何倚仗,有何计较,不如说出来。你我心知肚明,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和我的两个心腹,就是要问老伯些私密。若是老伯手中的器物足够,或许这一局,您老还有翻盘的机会。”

刘才道:“贤侄这番话却是痛快人说的。其实倒也没什么惊世骇俗的物事,无非是有些勾当,贤侄年幼,阁老和令尊也不曾点提,故而不清楚罢了。老夫且问你,山东采矿数年,那些黄金,你当是入了谁的口袋?山东卖粮,你以为这卖的,全都是山东之粮?”

私金、卖粮,这两件都不是小事。单凭这两件事,刘才别说罢官,脑袋多半也要给朝廷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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