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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勃的庞大音韵,似乎在告诉着二人:不管如何,百姓的日子都要照常地过下去。林霜月左右顾盼,心底只觉一派轻松,忽地笑道:“雁哥哥,你瞧,其实坊间百姓的热闹不比江湖差啊。”卓南雁凝望穿梭的人流,若有所思,点头笑道:“易绝邵先生常说,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大平凡大自在中,自有真趣。这道理我才隐约嚼出些滋味来。”

“是啊,江湖是挺热闹,”林霜月美眸流波,笑道,“但寻常百姓的这般温馨热闹,才更有胜机气韵。”眼见卓南雁微笑着却不言语,林霜月推了他一下,道:“有在琢磨什么呢?”卓南雁脸上光彩流焕,低声道:“我在想,咱们该回医谷了……”林霜月美眸流盼,嫣然一下,娇靥映着淡淡的灯辉,更增清丽出尘之妍。

两人双手交携,觉着对方手上的温暖,心内都是一派安宁淳和。仰头看时,却见深紫色的寥廓长空,只数点疏星,几缕闲云被夜风轻送,悠然游过天心,那轮清凉如洗的皓月才慢慢地从云后探出头来……

后记

再见,雁飞……

——王晴川

武侠小说确实是没落了,如一座老宅投在夕阳里的影子,黯淡而又无奈。

我十分尊敬的武侠小说家孙晓先生曾经发出这样的嬉笑怒骂:“人人笑骂的东西,就是武侠,不正经啊!”这话非常无奈,看似尖刻,实则又非常到位。武侠小说,在当今大多数人眼中,就是这样一个人人笑骂的不正经的东西!

但偏偏,我和孙晓一样,颇有几分不甘:武侠,本来不该这个样子的。

武侠小说,总该有人不写性,不写种马,不写YY!

总该有人写精致的文字,写深沉的意境,写真挚的情感!

这份情怀,想必许多进行认真创作的大陆新武侠作者都是如此。

所以我写了《雁飞残月天》(以下简称《雁飞》),一写就是三年,这还不算最初构思的数月时间。三年来,很少有休息日,连春节长假也大多在键盘上敲敲打打。我码字的速度不快,许多次感到自己不满意的地方,还要推倒重来。

很奇怪,当我终于完成了这部长达一百四十五万字的长篇作品的时候,可以告别这样艰苦而单调的日子了,我却没有感觉到多少轻松。

“精致的文字,深沉的意境,真挚的情感”,我未必能做到,但我已尽力。

始终要感谢各方面朋友们的大力支持,特别提出来要感谢两位老友:三痴和小林寒风。我是个围棋外行,《雁飞》中所写的许多围棋情节全无把握,多谢这二位真挚的老友给我严格把关。

总碰到有朋友问我,你的《雁飞》要表达什么?

虽然我反对概念先行的创作(特别是武侠小说,如果汲汲于“文以载道”的话,那反而害了它),但在《雁飞》中,我确实想表达一些东西。虽然这些念头并不明确。

我一直认为,雁飞所在的南宋,确实是一个很有意味的朝代。

20世纪80年代,美国普林斯敦大学华裔教授刘子健就曾指出过,南宋以前的中国文化是一种向外扩张的文化,但至南宋,却开始向内收缩,“……变得更加谨小慎微,有时甚至悲观绝望。”就此,内敛成为中国文化的性格。

一个标志性的事件,就是岳飞的被杀。

我不是专家,但总以为,岳飞被杀、而且是以“莫须有”罪名被赤裸裸的冤杀,极大地颠覆了中国人的价值观念,武人集团中彪悍之气开始被抑制,文人集团中开始盛行窝里斗。而且这种抑制忠勇正气的政策使众多百姓永远心有余悸:在豪强权势面前,忍辱偷生才是最稳妥和重要的。

据说,在日本历史上,许多人曾对中国的民族英雄大加称赞,以至用中国的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