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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許則一直低頭看著書卷。

只是,遲遲未有翻動。

空氣中的澤蘭香氣已然散盡。門外還未消融的冬雪帶著冷冽的氣息,沿著大開的屋門闖了進來。

指尖感受著這股寒氣,被浸得徹骨。

兩個人,就這樣執拗地僵持著。

半晌,顧扶風嘆了口氣。

&ldo;就只三個字。&rdo;

卿如許卻也一反常態地硬了心腸。

&ldo;我說了,寫不了。&rdo;

顧扶風道,&ldo;我不明白,為什麼?&rdo;

見他執意不肯走,卿如許也有些煩悶。

她一把合上書頁,在心裡努力平復了一下情緒,這才抬起頭來。

&ldo;顧扶風,很多東西丟了就是丟了,就算是重寫,也不會再是一樣的。這個道理,你不明白嗎?&rdo;

顧扶風聽得她這番話中似有深意,也皺起了眉頭。

&ldo;什麼叫不會再是一樣的?&rdo;

卿如許不答話。

顧扶風又質問道,&ldo;為什麼就不能是呢?&rdo;

卿如許冷冷地道,&ldo;世事易變,孰能重來?&rdo;

顧扶風聽了她這話, 心頭一陣寒涼。

半晌,他終是將連日以來壓在心頭的疑問提了出來。

&ldo;你好像對我,一直有一股氣沒有撒出來。你能不能告訴我,是我哪裡做的不對麼?&rdo;

卿如許聞言,胸口一滯,心中突然愧意叢生。

其實,她不該苛責顧扶風。

他為她出生入死,仁至義盡,她怎麼也怪不得他。

過會兒,卿如許眼睫覆壓,垂下了頭。身上的那股冷漠的抗拒,忽然就變成了一種頹然。

她回答道,&ldo;你沒有不對。不是你的問題。也許,是我自己變了。&rdo;

顧扶風沉默地看了她,似在理解她的話。

卿如許覺得頭頂的那一簇目光,無聲地灼燒著她周身的皮膚,令她有些沉鈍的疼痛。

門外響起幾句人聲,似乎還有腳步聲。

&ldo;……小十一怎麼還不來?跟卿卿做什麼呢?&rdo;

顧扶風垂下眼帘。

&ldo;後日燈會,不管多晚,我都等你。&rdo;

他撇下這一句話,終於轉身出門。

聽得腳步聲漸遠,卿如許緩緩地咬緊了自己的唇。

可終是按捺不住自己胸中洶湧的情緒,她猛然將手中的筆狠狠地摔在地上,又傾身將那一桌子的書卷雜物盡數掃到了地上。

轟隆一聲。

硯台沉沉,在地板上摔得粉碎。烏黑的墨點濺在雪白的牆壁上,儘是狼藉。

在重新歸於寂靜的屋中,卿如許緩緩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第二百六十二章 深沉心思暗部署

連日以來,朝堂上三王和四王總是意見相左,一個主張東,另一個便主張西,言辭間俱是為國思慮,毫不摻雜個人恩怨,堪得是振振有詞,大義凌然。然而這一來二去的針鋒相對,擦槍走火,朝中官員也無可避免地開始暗中站隊。

承奕縱然在尚書省的政績方面已有累積,在文臣中頗有威望,也因贛州雪災一事贏得了不少民心,但他到底手裡沒有兵權,也被許多武將所不喜。且承玦苦心經營多年,縱然在寧帝那兒失了些許信任,但身上亦有赫赫軍功,在朝中仍勢頭不減。

卿如許已參加過幾回幕府的會面,眾人對二王親近四王一事頗為忌憚,畢竟倆人手裡都握有重兵,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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