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5页)
始终没回头看她一眼,当她反应过来追上去的时候,他却已经消失在白雾中了,那道镁光灯也随着他一起淡化,四周变得一片漆黑,从她身前身后每个角落都传来恐怖的嘲笑声、谩骂声、诅咒声,那些声音尖利又刺耳,她捂着耳朵蹲下,却怎么也没用,好像那些声音都是从她身体里传来的。
她一遍一遍地叫着刘杰的名字,却再也没有一丝温暖,如同坠入冰窟。
好像过了很久,有柔和的光线映入眼帘,左侧手臂传来阵阵疼痛,虽然刺拉拉的难以忍受,却给人一种真实感。
韩文殊极不情愿地睁开眼,眼前明晃晃地烛光照着,她觉得有些胸闷,虽然神思已经清明,但是眼皮却沉得像是注了水银。她深深喘了一口气,挣扎着坐起身,不小心碰到左臂的伤口,不由得倒吸了两口凉气。
她定睛朝疼痛的地方看了一眼,左手手掌延伸至手臂,都被厚厚的纱布包裹着,鼓鼓囊囊的,像是一节莲藕,想到这里,不禁嗤的一声笑出声。
“公子这是做了什么好梦,睡着觉都能笑醒?”木门被推开,灵鸢从门外闪入,打趣着笑道。
“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失去了很多东西,甚至失去了整个人生,但是醒过来却看到被包成这样的手,心情一下就没那么糟了。”韩文殊缓缓地诉说着,眼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这话说得像是在慰藉自己。
灵鸢却长吁一声,担忧道:“公子刚刚被宫里的人抬着进府,奴婢以为又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了呢。如今看公子还笑得出来,奴婢便安心了。”
韩文殊敛了笑,满脸困惑地重复着灵鸢的话:“不得了的事儿?”
灵鸢伸手将韩文殊如黑瀑般的长发拢起,方便她一会儿喝药。
“三年前,公子也是这样浑身是伤被宫里的寺人们抬进府,那时奴婢吓坏了,公子的身份只有奴婢一人知晓,老爷又远在大漠,多亏了当时有如意公子在……”
灵鸢心疼地看向韩文殊,走至一旁将火炉上煨着的汤药递给她。
韩文殊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惊,问道:“如意兄的病如何了?”
左右是瞒不住,灵鸢索性实话实说:“沛国公府又派人来请了几次,公子一直昏睡着,奴婢便做主叫他们先回去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
“三更了。”
“备马!”
见灵鸢还要说什么,她接过药碗仰头将墨色般的药汁一饮而尽。
☆、夜深
韩文殊赶到沛国公府的时候已经过了子时,沛国公府门口的小厮似是一直候在门前,听到绝尘而来的马蹄声便将大门敞开,韩文殊跳下马,便径自长驱而入。
韩文殊还记得那日与纪澄一道走过的长廊,冬夜风大,她身后的斗篷被吹得猎猎作响。刘盈应是得知她已到的消息,早已候在如意房门前,长出一口气,像是放下了半颗心。
“文殊你可算是来了,如意再这般胡闹下去,这条命都得搭进去。”
“药呢?”韩文殊伸手。
刘盈身后的家丁忙将药碗递到她手上,看也未看便直直走了进去。
韩文殊微微蹙眉,干燥的热气扑面而来,地上放了三个火盆,暖则暖矣,但这么干燥的空气对病人来说无异于雪上加霜。里间传来一阵阵急促而又无力的咳嗽声,她放轻脚步向里走去,只见床榻上的那个白衣胜雪,恍若谪仙的男子此时面容憔悴,嘴唇干裂,额上冒着密密麻麻的虚汗。韩文殊刚想上前,怎么着也得先把药灌进去,去听他絮絮地说起胡话来。
“子卿——子卿——”
韩文殊听清他在叫她,忙将药碗放到一边,朝他榻边挪了挪,轻声应着:“我在这儿,你想要什么?”
“子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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