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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許將承瑛送出門後,回頭就看見顧扶風斜倚在牆角瞅著她,正觀察著她的臉色,見她回過頭來,便討好地朝她晃了晃手裡的油紙包。
那油紙包里是什麼,她很清楚。代表什麼,他也很清楚。
卿如許瞪了他一眼,又忍不住笑了。
第五十六章 今朝謫入大理寺
大祀殿行刺之事,最終不了了之。奈何僧人以蓄意攀誣定罪處死,一干僧人均被處置。而朱雀街暴亂之事,刑部查了幾日都無果,寧帝震怒,責令大理寺、刑部、京兆尹衙門一同查理。
翰林學士卿如許作為祭天大典督查,雖然有責,但只是失察之罪。只是祭天影響甚大,需給天下人以交代,寧帝原要將她貶為六品翰林侍講,後大理寺少卿南宮暮辭向寧帝求情,言卿如許曾三接擢賢令,有審理斷案之能,如今正是舉賢用人之際,不可因噎廢食。
寧帝便下了旨,將卿如許貶去大理寺,擔任大理寺丞,位從五品,參與調查朱雀街一案。
卿如許接了旨,便換上新的官袍便去大理寺報導了。
一入大理寺,便見著一位蒼青衣衫的男子走了出來。卿如許連忙向他行禮,&ldo;少卿大人好。&rdo;
南宮暮辭爽朗一笑,連忙扶起她道:&ldo;如許,我可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三件事?&rdo;
見卿如許似在思索,南宮暮辭又是一笑:&ldo;第一事,是當年你第一次接擢賢令,我第一次見著你,我說你三年內必將震驚朝野,果然你三年內破了三樁大案,榮登華乾。第二事,是你拒絕我的邀請不肯來大理寺,我說你總有一天要進我大理寺的,你看如今?至於這第三事……&rdo;南宮突然不語,朝她會心一笑。
卿如許想起來,她第三次交了擢賢令時,同南宮一同在菱清山腳的亭中飲酒。那是正值寒冬,亭中紅泥小火爐,溫酒閒話。
南宮身上沐雪,望著雲霧繚繞的菱清山,見上面一個人影在雪中踽踽前行,路已被大雪覆蓋,眼前皆是白茫茫一片。
那人冒著雪深不辨方向的風險,愣是冒雪而上,從山腳到山腰走了許久許久。在那人的不遠處有一間寺廟,他只需要向前再翻過一個山頭便可到達寺院,可他一路順遂,臨近目的地,卻似失了方向,一直都只是在四周徘徊,始終找不見路。
南宮無奈地搖了搖頭,朝卿如許道:&ldo;你看這人,像不像你?&rdo;
卿如許望著那人那景,方才那人上山前同他們倆擦肩而過,是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一臉滄桑,一身蓑衣。他不顧風雪危險,執意上山,一心求道。
她頓了頓倒酒的手,道:&ldo;哪裡像了?&rdo;
南宮沒有回身,朗聲道:&ldo;心向朝陽,隻身涉雪問道。起先,信念執一,勢如破竹,後也因心念過執,一葉障目,不見泰山。&rdo;
卿如許聞言,怔了怔,望著那山中煢煢人影。如今風雪已又起,若他還不找到方向,便有可能陷入險境,被困於半道。
她道:&ldo;南宮,你這是咒我了。&rdo;
南宮卻笑著回過頭來:&ldo;不敢不敢,我是擔心你,也是提醒你。&rdo;
南宮望著卿如許,眼神有些隱隱的擔憂,道:&ldo;有道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你一路艱難,勢頭過盛,可路越往上越難走,我怕你到了最高處,反而會囿於我執。&rdo;
卿如許聞言,靜了靜。
南宮對她的事並不知情,可他接手過那麼多案子,閱人無數,有種超乎尋常的直覺。
他覺得卿如許是一個謎。
他第一次見卿如許,見她著一雙簡單的黑緞白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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