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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繡樣是一副富貴牡丹圖,繡得雅潔精細,雍容華貴。卿如許細看了一下,見針腳起落自然,形象逼真,配色鮮艷,似乎同瓷器中的琺瑯色十分相近。

卿如許嘖嘖稱奇,道,&ldo;這是什麼新繡法?我怎麼從來沒見過?&rdo;

尤若寒笑道,&ldo;姐姐,這是我從咱們長安最有名的平成繡坊學的新樣子,說是打北方傳過來的,名為&l;平金打籽&r;繡。&rdo;她指著繡樣上的繡線給卿如許看,&ldo;你看啊,就是用繡線繞成一顆一顆的小圓粒,像剛剛打苞的花骨朵兒一般,繡一粒,可形成一籽,所以才叫打籽繡。而越小的籽也就越費工夫,越精細,故而難得,所以這一件平金打籽繡的飾物,要比尋常刺繡的價值貴出兩三倍呢。&rdo;

卿如許瞧著那一顆顆絲線攏成的圓粒,要先在針芒上疊上三圈才能形成。

&ldo;那做這一個繡樣,可就太不容易了。我看你也別繡了,直接去買繡娘做好的,不是輕省多了。不然又耗時,還費眼睛,得不償失。&rdo;

尤若寒卻搖了搖頭,&ldo;那不行,別人繡的跟自己繡的怎麼能一樣?這一針一線,都是傾注了自己的辛苦和心血的呀。要是有人給姐姐繡這樣一件物什,姐姐每日只是看看這一針一線,不也能時時感受到對方的用心了麼?&rdo;

她這是要讓誰能時時感受到自己的用心呢?

卿如許看著尤若寒,心中暗自嘆了口氣。少女的心思,總是這般赤誠無暇,不計較得失,也不求回報。

&ldo;你了解他多少呢?&rdo;卿如許面上掛著笑容,看上去還同方才一般。

尤若寒臉紅了紅,自然知道卿如許已經知道她心儀林幕羽的事。

&ldo;也也不太多。只是少時見過幾回,後來我大哥又同他在一處供職,哥哥常請他來家裡,也就見得多了些。不知為何,我總覺得他跟旁人不一樣,總忍不住要多看兩眼。可可見著他,又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實在笨拙。姐姐可有心悅的人,可知道這種感覺?&rdo;

卿如許頓了頓,道,&ldo;其實我有時候不太明白,所謂&l;心悅&r;應當如何定義。&rdo;

見尤若寒面露疑惑,似乎沒聽懂她在說什麼,卿如許笑了笑,解釋道,&ldo;我的意思是,人們常言道,&l;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深&r;。這世間也總有形形色色的人,讓你對他產生好奇,目光會不自覺地轉向他。可這種感覺真的只會對一個人產生麼?又真的都會一往而深麼?若是不知其所起的情感,這麼沒來由的心悅一個人,那麼當你們變得彼此熟悉,當你對對方的好奇消失了,這種感情是不是也會隨時消失呢?&rdo;

聽得卿如許突然問她,尤若寒一對剪眸眨了眨,迷茫道,&ldo;我,我不知道我從未如此想過&rdo;她頓了頓,似是思忖,又道,&ldo;可可姐姐,感情本就是衝動的,若是事事都似姐姐你這般,把它當做道理一樣想得清楚,那又怎會能安心把自己交付給一個人呢?&rdo;

卿如許一笑,道,&ldo;我從未想過要把自己交付給誰。只是我有時候會想,若是一個人對另一個人都談不上了解,那麼所謂兩心相悅,便是一場賭博,你可能會贏得滿堂結彩,但也可能會輸得傾家蕩產。&rdo;

尤若寒看著卿如許,眼中露出詫異來,道,&ldo;姐姐,你的想法真的很奇怪,我從沒聽過有人這麼說過。&rdo;

卿如許搖搖頭,簡單帶過,&ldo;當然這也只是我個人的看法。&rdo;

尤若寒誠心道,&ldo;姐姐一向與眾人不同,做事總是格外出挑,大抵也是你總能多思多慮,才能比我們這些蠢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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