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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呈秀不怒反喜,臉上閃過一絲興奮:&ldo;那倒也是,不知道吏部、刑部、大理寺,哪位大人才能過問?&rdo;
崔呈秀說這句話的時候,信心十足,經過一番猛烈的清洗,閹黨已經掌握了朝中的大權,六部九卿,差不多都成了魏忠賢的私人,李彥想推,肯定是推不過去的。
李彥笑了笑:&ldo;本官恭候。&rdo;
說罷,就像趙彥行了一禮:&ldo;趙大人,本官要說的事情,俱已上奏,遼東這些年,所費糧餉甚少,如今形勢變化,反攻復遼在即,還請朝廷以復遼大業為重,補足遼東糧餉,但有十萬大軍在手,復遼當為可期。&rdo;
李彥說罷,也不理會崔呈秀、高第二人,揚長而去,氣得崔、高兩人渾身顫抖。
李彥之所以來兵部,其實就是將明面上的事情做足,讓閹黨無機可乘,此外,他也要向並不屬於閹黨勢力的官員發出一個信號,那就是他回來了。
崔呈秀在第一時間將今天的事情告訴了魏忠賢,於是,在他的潛在罪名上,又加了一條,那就是&ldo;矯旨&rdo;,已經不僅僅是擅離職守了。
魏忠賢笑眯眯地吩咐下面的太監,立刻請了聖旨,帶上錦衣衛去拿人,在他看來,李彥肯定是沒有聖旨的,那麼既然是&ldo;矯旨&rdo;,也更好辦了,不需要吏部法司出面,直接由錦衣衛拿了就是。
田爾耕很快急急忙忙跑了過來。領命以後。就要去辦。魏忠賢卻笑著說道:&ldo;不急。就讓李三娃先得意一會兒。咱家看他呆地越久。身上地罪名越重呢!&rdo;
&ldo;楊漣他們幾個怎麼樣啦……&rdo;魏忠賢拖長了聲音問道。李彥現在已經不足為懼。人在城裡。身邊沒啥兵。又送這麼個大罪名上來。那是肯定沒什麼可擔心地了。
倒是楊漣曾經數落魏忠賢二十幾項大罪。這在魏忠賢看來。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因而將此人恨之入骨。急於置其死地。
&ldo;已經有了楊漣等人貪贓地供詞。鎮撫司正在追贓。&rdo;田爾耕趕緊將取得地進展說了一遍。魏忠賢聽了果然大喜。
&ldo;好。很好。這件事要繼續抓緊。其他地事情。你也趕緊去辦吧。&rdo;魏忠賢滿意地笑了笑。
離開兵部。李彥又去了都察院和吏部。該走地程序都是要走地。
與過去相比,都察院冷清了很多,這裡曾經聚集了一批高攀龍、楊漣、左光斗等正直的清流官員,在國本案、紅丸案、移宮案當中,都察院地御史言官,往往都是沖在最前面的。他們不畏權勢,冒著廷杖和殺頭的風險,直言不諱,成為一把刺向敵人地利劍。
很難說這些言官的舉動背後,沒有深層次的政治利益,因而在政治鬥爭當中,一大批的言官落馬、被清洗,使得這個本應當慷慨激昂的衙門,氣沉沉。
說死氣沉沉也不對,現在這裡地人,依然很活躍,不過他們的奏疏和彈章,已經成為魏忠賢意志地表現。
言官當中,自然還會有些東林&ldo;餘孽&rdo;,不過他們現在的情況也不太好,朝中魏忠賢已經掌握了大權,並借著封疆案開始搞清洗,說不定下一個鎮撫司要抓地人就是他們。
紛紛攘攘之中,有人堅守著立場,有人則選擇了投靠。
吏部尚書崔景榮也是李彥的老相識了,天啟元年,李彥出征遼東時候,崔景榮還是兵部尚書,後來受王化貞、熊廷弼經撫不和牽連,引疾辭官,到了去年,才又重新出任吏部尚書。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崔景榮應該也是閹黨看上的,至少不是東林一系地,因為從天啟四年開始,閹黨已經開始借熊廷弼封疆案,大肆罷斥東林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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