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chapter 46 (第2/6页)

又紧随其后地压下,没有任何前奏或者预示,一来,便是窒感的热吻。

尽管已经不是第一次接吻,尽管他们已经唇舌交流好几次,殷酥酥还是有些无法承受男人在这种时候的需索。

无论平日里如何端方如玉,谦谦君子,他的吻总是强硬又霸道。

带着几分,或许是他掩藏得滴水不漏的,骨子里的恶劣破坏欲。

沾着葡萄酒味的唇舌,柔软微冷,勾着她,卷着她,仿佛要把她的魂魄吸出去,和他融为一体。

到底吻了多久,殷酥酥事后回忆,早已经记不清了。

只知道费疑舟亲到半程,便以上臂托住她后背,温柔将她放下去,让她整个人被柔软清香的被窝包裹住。

他深深地吻她,不止亲吻她的唇,她的眉眼,她的耳廓脖颈,也在尝试着虔吻她牢固封闭的心和灵魂。

唇上吻着,其他动作倒也不停。

越是临近边缘,思绪便也随之飘远,依稀恍惚之间,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多年前的阴雨天。

他在车里,不经意间一个转眸,看见十七岁少女身上洁白的纱裙。彼时刚是他随祖父到兰夏的第四天,对这座城市无感,只觉此处沙尘漫天天气灰蒙,确实是个艰苦之地。

她脸上化着与青涩五官不相符的舞台妆,乌黑长发挽在脑后,身上的白色纱裙也是演出服,被她笼在洗得发旧的校服外套里。

那时满目的萧瑟昏沉,格格不入的一抹白,无端便令费疑舟想起紫禁城不染纤尘的雪。

那时只是匆匆一眼,他怎么能想到,身穿白纱的少女,会成为缠绕他九年的执念。

而今,是他该庆幸。

九年前被他放飞的小夜莺,兜兜转转,还是飞回到了他身边……

沉沉的声线,嘶哑不成调,像断了的大提琴弦。

最恪守克制的人,短暂释放了灵魂,紧绷的弦获得纾解与缓和。

费疑舟埋首在她肩窝颈窝,她身上清新又诱人的甜香,和被他热吻而发出的呜鸣声,像落入陷阱的小兽,种种种种,都险些令费疑舟出现第二度的失控。

好在理智及时回归,他在事态完全超出预期前选择了终止。

遵照着自己的诺言,克制地终止。

“……”殷酥酥浓密的眼睫是湿的,完全被泪水给浸透。倒不是厌恶他,也不是像懵懂无知的小女孩,被这种混乱的场景给吓到。

纯粹,就是被窒息感给憋的。

意识到这磨人的一切终于迎来尾声,殷酥酥脸色酡红,睁着水汽溟濛的眼看他,紧咬唇瓣,简直说不出话。

余光无意识乱飞,触及一处,顿时被吓到似的收回,惊魂未定,干脆直接捂住眼。

心中默念:罪过罪过,非礼勿视。

费疑舟缓了几秒,呼吸已然平复过来,埋头在她眉心处落下一个吻,柔声低语地致歉:“不好意思,弄脏了你的裙子。”

殷酥酥无言,心想这种时候还能如此绅士,如此重视细节,也只有费家这位大公子能做到了。

“……没关系,酒后冲动很难控制住,我理解你。”她尽量成熟世故,不显露出自己没见识的青涩一面,调用起所有演技,将眼前事处理成寻常事,“等下我去洗个澡就好。”

费疑舟低眸注视着她,眼瞳中的欲色半减不消,静两秒,又问:“你需不需要我帮你?”

因为经验为零,这档事完全是殷酥酥的盲区,方方是茫然,面面皆短板。她没有听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下意识便木怔怔地问:“你帮我什么?”

闻言,费疑舟视线扫过,眸色蓦地一深。

刚才吻她的时候,他无意间发现了她的秘密,浸染如潮,在浅色的一方世界里弥出了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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