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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道:“富贵如浮云,钱财如粪土。若心在,则人在,心不在了,人自然空度余生。唉,心既然横了,何必在乎其它,随它去吧。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我知道自己走向了一条不归路。”
“天,小姐,不要再说了。”冰儿再一次捂住了我的嘴。
注①:瀼瀼,形容露水多。《诗经。郑风。野有蔓草》,“凌露瀼瀼”。鲁迅《莲蓬人》里“苇花伴宿露瀼瀼”,这里借用一下。
注②:出自《菜根潭。闲适篇》心无物欲,则是秋空霁海;坐有琴书,便成石室丹丘。
第一章 碧水清荷露瀼瀼(二)
这一年是天监十六年腊月。
寒风不时扑面而来,满园绿意无存。苦楚的滋味和泪水掺杂在一起,只有自己知道是什么滋味。
作为迎娶湘东王的正妃,虽比不上纳太子妃,因为是嫡妻,繁文缛节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要经过皇帝遣使,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告庙等等仪式。对我来说,感觉有座大山压得我无法呼吸,头晕目眩。但每每看到母亲那殷切而期望的神情,不觉又慨然而叹。母亲期望我能出人头地,改善她在家里的处境。
这一天终于来了。我被蒙上了绣工精巧的大红盖头。凤冠霞帔的重量,加上这个盖头,快让我窒息了。
“小姐,忍无可忍也要忍。”知我者冰儿也。冰儿从小和我一起长大,最了解我的心思。“听喜娘说,盖头是从后晋才兴起来的,以前的妇女是不用的。可是既然如此,小姐理应随俗。只要忍着,一切都会熬过去的。”
府里到处披红挂彩,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圣眷龙恩的喜气之中,连父亲的脸上都出现了久违的笑容。车水马龙,川流不息,觥筹交错,热闹非凡。我这个新娘,对这些却无动于衷,仿佛这一切和我无关。父亲说的什么话,我晕晕沉沉地,都没有听到。
不知何时,耳边传来母亲悲酸的声音,作最后的训诫:“勉之勉之……”李姨娘的声音也传来:“恭听父母之言”,心里一阵悲恸。
我最后看了一眼亲手栽种的荷花,那清淡的香味已经慢慢消失,只剩下片片残荷,懒懒地耷在即将枯萎的荷叶上……
“请王妃上车。”喜娘小心翼翼地来请。
我朱唇未启,话又咽下,既然选择了屈服,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了。
我在众人的簇拥下,没有回头再看哭泣的母亲,毅然登上了马车。车上,新娘的泪水潸潸而下……
……
经历了车马劳顿,傀儡一样被引着进行拜天地、合卺礼等一套必不可少的程序,终于得到了暂时的宁静。
我觉得浑身酸痛,真想一头倒下去。想起临行前母亲的叮咛,才忍下去。母亲叮嘱说,我是她全部的指望,我一个人的命关系着全家人的命,不能再任意妄为。出嫁前那天晚上,父亲还凶狠地对全家人说,谁要是把我投水的事泄露出去,就要了谁的命。
此刻,烛摇影动,屋内放置着一个小巧的金质香炉,不时传来阵阵氤氲,让人感觉心浮气躁。红色的衾褥,红色的帷帐,红色的人,整个屋里一片妖娆的红。
只剩下我和他。
还有的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等待。
感觉有什么东西提到了喉咙中,这是我生平从来没有过的感觉。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呼吸声也犹在耳边。
我踟躇之间,眼前一亮,盖头终于被挑开了。
我面前出现一个英俊的男人。虽然有一只眼睛晦暗而无神,但是眉宇之间凝聚了一种天然的王者之气。他见到我,脸上呈现的是一片惊喜和诧异。
无形之中有一种压力随着他高大的身形移转而来,感觉呼吸紧迫起来。
这就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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