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1/5页)

但是她现在让他放手,说的那么绝望,那么决绝……

他想冲她笑笑,却又那般苍白无力,最后只能生冷地说出违心的话:“年节过后,朕会下旨,派你出兵西北。”

韩文殊看着他冰冷如刀刻般的脸,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她的心在一瞬间坠落,无止尽地坠,不知何处是谷底。

看着他漠然离去的背影,韩文殊觉得眼睛火辣辣的疼,她突然想要放声大哭,却还是咬了咬牙,忍了下来。

骗人的,都是骗人的!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原来都是骗人的话!

韩文殊在门前站了好久,直到再也看不清他的身影,她仍像一座石塑一般,一动不动。

韩府掌灯的佣人开门,看到自家公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怎么叫都叫不动,黑灯瞎火的,他想着要不先把灯点上,再叫灵鸢出来看看,正踮起脚尖要够那红灯笼时,突然听到韩文殊开口说话,只是声音沙哑干涩,似乎还带着一丝颤抖,“不许点灯。”

那小仆茫然地立在原地,不知所措地看向韩文殊。

“你进去吧,今晚不点灯了。”

“公子不进去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韩文殊只是缓缓摇了摇头。

那小仆抿了抿嘴,便蹑手蹑脚地退下了,他一步三回头地朝外望着,直到大门重新关紧,却听外面有压抑的哭声飘荡而来。

一连几天,韩文殊都是一副心神不属的样子,上朝的时候也是极少说话,对立的那些大臣最初还会针对她几句,却发现她只是一言不发,冷冷蹙眉,时间长了,朝臣发觉自己只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也就讪讪不再无事生非了。

以往嬴珩都是没话找话,为了找茬,处处要给她使绊儿,却又到最后出手维护,朝臣向来闹不懂圣意,他们其实是乐于见到韩文殊受辱挨骂的,所以整个朝中,除了远征西北的纪澄与她交好,便再没人为她求情了。不过每每到最后,嬴珩却又会将她捞出来,而韩文殊依旧是隆宠不断。嬴珩是明君,爱民如子,又广施仁政,他内政修明,又律己勤政,只有在韩文殊身上,他会任达不拘,荒谬无道。

这样的朝堂,终于止住了硝烟,虽然极有可能是暂时的,但是众臣倍感舒心。

同样,在韩文殊心里,这样没有苛责,也没有恩宠的日子,她也过得很自在,唯一牵动她的,也许就是那偶然间的一抬头,所留下的淡淡遗憾与失落了。旒珠下的那双似丹凤似桃花的眸子,再未在她身上停留。

嬴珩承诺给她的旨意很快就下来了,寺人将圣旨宣出后,大殿一片哗然,除了默然而立的韩文殊,所有人都在交头接耳,几日前还闹得沸沸扬扬的“羽林军节制权风波”,被嬴珩一道旨意推翻否定,众人早已不知这是闹得哪一出了。

韩文殊只是依照惯例,上前领旨谢恩,未多言一句,从始至终她都未抬头,既已无言,何须多言。

散朝后,一众与她交好的武将纷纷前来道贺,韩文殊想离朝远征的心思,在整个朝堂上,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是一直被皇上拖着,一耽搁就过了三年,大家都不知嬴珩是怎么想的,三年来,从未召韩信回朝,这父子俩三年未曾谋面,众武将早有怨言。

韩文殊不愿多做逗留,一一淡笑回应,之后便言称还有军务,告辞离去。

出了明光殿,她一个人走在青石板的路上,看着手中那卷圣旨,轻轻叹息。这是死去的韩文殊一直企盼的,也许是再忍不了折磨,也许是向往自由,没想到竟让她拿到了。以后天高皇帝远,这不一直是自己盼望的么,怎么心中会有些失落呢?

“韩大人留步。”

身后一阵仓促的脚步声传来,韩文殊驻足转身,但见一个同着红袍的武官远远跑来,待他离近,韩文殊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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