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3/5页)
韩文殊本是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思,打算来一招威逼利诱,却没成想听蒙嘉的口风,他好像对此事一概不知,如此说来,此事并非他有意为之,但他身为执金吾统领,却连手下人都规管不了吗?
蒙嘉沉吟片刻,随手执起桌上茶杯,呷了一口,方才面色凝重,开口道:“执金吾本就与老夫心有二志,将其交到老夫手上,也不过是暂为代理。如今出了这等大事,老夫归隐朝堂多年,早已不问朝政,对此事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韩文殊听他语焉不详,面上不由得显出了疑惑,蒙嘉见她蹙眉,便释缓一笑,眼中却笑意全无,不疾不徐地道:“此事老夫无能为力,贤侄不如耐心等待左冯翊府的断案结果,他看在你的面子上,兴许只判个小罪不必偿命也说不准……”
少顷,韩文殊漠然而笑,起身拱手,“如此,侄儿便不打扰叔父休息了,告辞。”
“贤侄慢走。”蒙嘉欲起身相送,却被韩文殊伸手拦住,她头也不回便大步走出蒙府。
蒙嘉并非有意与她作对,却也无心助她一臂之力,不知是真的戢鳞潜翼,还是韬光养晦暗藏杀机,如今这一条路是走不通了。
阴森寒冷仿若幽冥的天牢中,幽怨的哭泣声、疯癫的谩骂声、声嘶力竭的叫屈声此起彼伏,幽深而又潮湿的过道上总会时不时伸出一只干柴一般的手,血淋淋的似乎要将人拖入地狱。韩文殊气定神闲地走过,面对这些来自阿鼻的厉鬼,视而不见。
一只老鼠从她面前掠过,大摇大摆,像是宣告着就连它们都比关押在这里的人有尊严。
“还有多远?”韩文殊拧眉。
身前举灯领路的狱卒侧身赔笑道:“就在前面了,因是韩大人的副将,所以小的擅自做主将赵将军安置在了最里面,呃……里面清静些……”
韩文殊从袖中掏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扔到狱卒手上,“下去吧。”
那狱卒接过后眼前一亮,已然笑得合不拢嘴,“谢大人赏赐,您慢聊,小的先下去了,嘿嘿……”
赵奕听到沉稳的脚步声停在自己牢房前,先是抬眼朝外望去,久不见光线的眼睛被来人手里提着的灯照的睁不开眼。待看清来人后,他先是一愣,随即从柴草中跳起,三两步走到围栏前,着急道:“将军怎么亲自来了,这种地方是您能来的吗!”
“是我派人将你押进来的,若我当时能狠下心保住你,你也不必在此受苦。”
“将军这是什么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我就恨当时没多打死几个给我陪葬!”赵奕一脸愤慨,怒目咬牙。
韩文殊皱眉正色,“我来这里是心中有个疑惑想问你,你好好想想,当时真的只打了那个人一拳而已?”
赵奕凝神想了片刻,随即一口咬定:“对,末将绝不会记错,当时就是打了他一拳,那人登时就七孔流血,当场而亡。末将那时是气红了眼,但觉没失去理智到用全力打人,除非那人早前受过重伤,否则就是一文弱书生,受末将一拳也绝不可能当时气绝。”
韩文殊听罢沉吟良久,随即咬了咬牙,沉声道:“无论左冯翊派人来问什么,你只要咬定今日的说辞,我一定会救你出去!”
“将军放心,我没做过的事,打死我也不会承认!”
韩文殊看着他坚定傲岸的眸子,将本要说的话,又讪讪地咽了回去。
☆、盲目
长安的气候本就潮湿多雾,今年冬天又降下罕见大雪,如今雪后乍晴,融化的雪水一点点蒸腾在空气中,雾气便更加厚重。雪梅亭中,半园杏树,半园雪梅,这样园林布置倒有几分争相斗艳的架势,奈何花期不同,否则定是人间一大奇景。暖阁中升起氤氲热气,有热水沸腾的声音传出。
韩文殊伸手提起炭火上烧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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