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4/5页)

一大碗热汤面,她倒也真是饿了,先不说失血过多,就说在宣室殿门前站了两个时辰,就已经让她体力耗尽。

纪澄之所以目瞪口呆,却是因为他自小与韩文殊一同长大,从未见她如此不重仪表。韩文殊其人在军中最讲求纪律,她所带大军向来以纪律严明著称。不在军中的生活中,她更是循规蹈矩、一本正经。而此时她韩文殊在众目睽睽之下风卷残云一般吃下一大碗面条,不光是纪澄,就是伺候在一旁的家丁也是瞠目结舌。

韩文殊抹了抹嘴角的汤汁,用略带疑惑的语气问道:“怎么?”

纪澄犹有骇异,不可置信地盯着她道:“小弟我唠叨了这么多年,子卿兄竟然鬼使神差地听进去了?”

“你也知道你唠叨?”韩文殊出声奚落。

“说什么呢!”纪澄不满地啐了一口,他二人边走边聊,走出韩府大厅,才发觉竟下起了鹅毛大雪。随即纪澄一本正经慷慨激昂道:“子卿兄终于传承了韩大将军的衣钵,本就不是王侯世家,还事事做得一板一眼。大将军年轻时与先皇征讨天下,一剑刺穿胡亥那恶贼的喉头,那气势那身手,可不是像子卿兄一般,什么都照着纪律来,一副娇贵公子的模样。”

纪澄说到后面已变成一脸坏笑出言戏谑,韩文殊却是一脸震惊,“你说胡亥?先帝逼宫刺死了胡亥?”

“是啊,这个人尽皆知,子卿兄不必如此震惊吧?”纪澄一脸迷惑。

“嗯,是是,为兄有些恍惚了……”韩文殊轻声掩饰。

纪澄果然是心性天真童稚,见到下雪欢腾起来,便将刚刚所说全部抛逐脑后,韩文殊只觉得这一路上有他在旁叽叽喳喳,只怕是没法小憩了。

却没成想,纪澄一坐上马车,却是愁眉苦脸,一路上唉声叹气。

“怎么了?”韩文殊实在看不下去。

纪澄长叹一声,一脸哀怨,“如今要想见一见如意兄真是难如登天,小弟我登门造访三次,如意兄都拒不相见……”

韩文殊听出他意有所指,笑笑调侃道:“如意兄正病着,需要静养,就你这话篓子在旁边,他非背过气去不成!今日我去探望他都没敢告诉通报你也要通往,不然估计连为兄都要受你牵连去不成喽!”

“我哪有!”纪澄一脸无辜,不由得起身伸冤。

许是因他突然站起受力不稳,马车颠簸一下,纪澄险些摔倒,好不容易才站稳扶好。他身上掉下一物引起了韩文殊注意,她弯腰从他脚边拾起,拿在手中细细观摩,随即眼前一亮,出声问道:“这是从哪捡到的?”

纪澄见是从自己身上掉下,忙掸了掸衣袖,见再没多余的往下落,才坐下漫不经心地答道:“可能是去厨房叫余婶煮面的时候沾到的吧,听余婶说前两日从大漠那边送来的年货已经到了,沛国公府那边应该也送到了。”

韩文殊见到此物后,眼中光芒异动,一番好意地说道:“小澄一会儿打包点儿回去罢。”

却见纪澄满脸嫌恶,慌忙摆了摆手,脱口拒绝:“我算了,我吃不惯这个!”

韩文殊也没多在意,将此物收到袖中,一脸兴奋期待,心中盘算着一会儿回到韩府要到厨房走一趟。

正想着,车夫勒马,沛国公府就在眼前,韩文殊与纪澄一前一后跳下车,寒意扑面而来,有丝丝冰凉落在脸颊上。韩文殊被雪景所震撼,只见青砖黛瓦之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银白,她不由自主朝南望去,巍峨的宫殿已被雪雾包围,亭台楼阁皆融于这广袤无垠的天地一色之中,韩文殊心中突生了些怅然,霎时间却又被天空中飞舞的雪花所感,心情飞扬。

纪澄的兴奋劲儿却散了不少,双手搁在嘴巴上呵气取暖,回头看韩文殊还站在门外一脸痴迷,忙催道:“子卿兄,快点儿啊!”

“来了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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