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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推門聲,她仿佛受了驚嚇般將話本倏地合起,轉過眸子望向他,雙唇半張,卻也沒對他吐出一個字。

慕明韶皺了眉頭,朝屋子右方望去。

那處,靈嵐正將一卷畫像攤開,要掛到牆上。

還提前撤了原先的一副山水畫。

慕明韶這會兒的面容已不僅僅透著低寒,還帶著幾分陰涼。

靈嵐感受著身後的一陣寒意,下意識便將手中的畫像卷了起來。

然後,她便聽見慕明韶冰涼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你要掛這畫像。」

聞聲,靈嵐抱著畫像轉過了身子,輕聲解釋道:

「你知曉旬國那皇上性子有多多疑,畢竟當年奪了靈王的位子,近兩年,這天下可也不太平。」

她頓了頓,心中生出的幾分驚懼才散了大半,繼續道:

「若讓他看出絲毫端倪,送去的人可都得血濺當場。」

跟著靈王謀劃四年之久,這些事,她明白得很。

慕明韶自然也知曉。

他望了眼靈嵐身後那副山水畫作,冰霜般的面容卻未有絲毫化凍的痕跡,命令的言語仍是說得低涼:

「收起來。」

謝依依意在軟塌上,聽到寫三個字,沒忍住起了身,顫著聲質問道:

「為何?」

靈嵐替她布置好了一切,她照著做便是。

這人心思深沉,她也懶得花費心思猜測,況且現在這事至少是他自個兒許下的承諾。

現在聽慕明韶這輕飄飄的一句,一絲慍怒就這麼涌了上來,就寫在了面上。

慕明韶聞言半眯起雙眼打量著那副山水畫作。

「這是豐國的宮殿,掛上旬國皇上的畫像,合適嗎?」

他回答謝依依的言語不似剛才那樣冷,卻也不帶絲毫感情。

謝依依咬著唇不答他,一日來的委屈卻在頃刻間涌了上來,淚珠子不受控制般從眼尾流出,簌簌滑過瑩白軟嫩的面龐。

她才剛與靈嵐商議好,決心此後暫且將慕明韶擱置到一旁。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這人推開了屋門不說,還與她說了這樣的話。

屋內寬敞得很,她卻愈發覺得逼仄,竟然壯著膽子上前牽起了慕明韶的胳膊,要拉他出門去。

慕明韶未拒絕,卻不想讓她占了上風,抽回手臂,反拉著她出了門。

不等慕明韶問話,一跨過門檻,謝依依自己先開了口,「裡頭…太擠了……」

她低弱的嗓音一轉,帶了濃濃的哭腔,連她自己都聽得可憐,便垂著腦袋用力咳了一聲。

可那眼淚是無論如何也止不住,微風拂過,她面上皆透著絲絲冰涼,身子都不由打了個寒顫。

只能自己抬起還殘餘著塵灰的袖子抹了把面。

也抵不住她不住流出的清淚。

她再委屈,眼前這人也不會寬慰她。

如此想著,她心中便更委屈了。

被拉到門外不遠處的一片草地,周遭是幾棵正在飄著落葉的樹。

她攔不住自己的哭腔,一抽一抽地吐出幾個字,「你…究竟要如何……」

慕明韶面色毫無波瀾,可心底翻湧的猛浪幾乎要將他的平靜徹底掀翻。

他吸了口氣,謝依依就站在他跟前,難免帶了一絲淺淡的花香。

等到心緒微寧,他才緩緩開了口,「如何?在屋子裡已說了。」

聽他如此平淡的語氣,謝依依心底又怒又燥,剛被慕明韶鬆開的手不由得攥成了拳頭,「那你…先前說得話就不作數了?」

她那雙漂亮的杏眸已被淚水浸滿,分明看不清眼前景象,卻還偏要仰著腦袋,瞪大一雙眼眸,與跟前這人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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