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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踏過門檻,又被人握住了小臂。
慕明韶面色柔緩,「依依一心念著帶食盒給我,想必晚宴並未吃好。」
她腦子裡一直想亂七八糟的事,的確沒吃好。
可她回了謝府,也能讓後廚之人起身,重新為她準備飯菜。
慕明韶抬手,將要觸到她臉頰時,又立刻收回。
「依依平日來醫館都覆了層面紗,我亦想仔細瞧瞧依依的臉。」
他聞聲說著,緩緩攤開了手中畫像。
一筆一划皆可看出繪畫之人的用心。
只是,畫像上那人的五官卻沒有添上。
謝依依臉色沉了沉,沒應他。
慕明韶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何模樣,這般,也太刻意了。
她斂了眸子就要謝絕。
話音抵在齒間未出,慕明韶又極為輕柔地補了句:
「只是稍稍看一會兒。」
他說著,未做停留,將畫像放好。
謝依依抿了抿唇,還是折回那張小桌邊坐下了。
眼前這人,這些日子來其實都表現得格外體貼。
今日尤甚。
不光知曉她喜愛吃什麼,還特意挑了魚刺將魚肉送到她盤中,待她擱下筷子,又倒了杯清茶遞到她手邊。
而他自個兒還什麼都沒吃。
令她不由臉色微熱。
「你別這樣……」
她有些後悔將人留下,如此下去,說不準哪日就會心軟。
其實今日就已是。
她是真有些憂心這人丟了性命。
偏偏與那憂心相對的,她沒法子全然信了慕明韶。
慕明韶單手支著腮,灼熱目光沒從她身上離開過。
「依依以往也是受人伺候的小姐,有何不習慣的?」
他是明知故問。
謝依依如何也不可能習慣他這樣的對待。
他視線越過桌沿,都能清晰瞧見謝依依在桌下胡亂絞著的手指。
最初相識之時,謝依依也為他挑過魚刺,而後目光緊盯著他,蔥白手指在桌上緊握成拳。
可惜,他記不清自己是何反應了。
他直起身子,走到謝依依身側,搭在她瘦削肩膀,緩緩俯下身子,又急急附到她耳畔,嗓音輕柔。
「事無巨細,我定然都能伺候好依依。」
「我飽了…馬車在外亦等久了……」
謝依依驚了一跳,猛然鬆了被她揪出一團褶皺的紗裙,起身快步朝外走去。
她瘋了,她定是瘋了。
坐入馬車,她都未喘過氣來。
剛才慕明韶貼在她耳畔說那些話時,灼熱氣息灑到她面上。
她竟是,險些應下了。
如今她兄長是羽林衛將軍,對慕明韶再不必有絲毫忌憚,大可以和他說得一般,將他帶入府中。
甚至,連個名分也不給他,往後她再相中哪家男兒,依著她兄長現在的地位,她依舊能風風光光嫁出去。
可只要對上慕明韶那雙墨色幽潭般的眸子,她就不敢了。
她信不過自己,遲早有一日會陷在那人的濃得化不開的柔情之中。
她撫上胸口,呼吸漸漸平緩,而後抹去了眼角的濕潤。
如今的她,仿若驚弓之鳥,知曉了慕明韶的偽裝,再瞧見那人的溫情,便不敢再信。
唯一慶幸的是,謝凌川真如他說的那樣,要給她時間好好思考,沒再追問她和慕明韶的事。
第二日清晨,她再去醫館,昨日一切都仿佛是場夢境。
慕明韶老老實實待在後院。
等著午時她去後院歇息,才替她倒了杯清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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