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4/4页)

如:张老师,您小说中写的事情都是真实的吗?文中的“我”是不是您本人?张老师,听说您谈过十几个女朋友,您对哪一个印象最深刻呢?

我不禁觉得好笑。显然很多问题已经超出了她应该知道的范围,我只能拒绝回答。我不喜欢别人看了我的小说之后,还要主动窥探我的生活,那是对我的作品的不信任。转念又一想,在这个学校我算老几?为什么不先去采访校长书记,却先要采访一贯低调行事的我?在这个枪打出头鸟的社会里,我怎么敢惹祸上身!

过了两天,我在批改作文时见到了她写的文章。老实说,文章写得一般化,不外乎风花雪月的空吟。但我却把批语写的很长。因为我在批语中谈了对于她要给我做专访的想法。我告诉她,恕难从命,我不想那样做。不要以为老师胆小,顾虑并非都是多余的,我现在已经不再做班主任了,不想再招惹一些无聊的麻烦;那样得不偿失,希望她能够理解。

最后我告诉她,对于她们的广播事业,我是衷心支持的。如果在其他方面,比如经费,比如设备人手方面有什么困难,需要我向上级反映一下来加以解决的,我一定会全力以赴。

我把我的手机号码写在了批语的最后面。正好这页纸连出格的部分也快用完了,那十一位数字被我写得很小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我确信,如果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不会看不见的。

作文发下去后,我又感觉有一点点后悔,有一点点罪恶感。我扪心自问:是不是我想试探试探她是否喜欢我?如果她拨打了这个号码,我们是不是就会有细节蔓延?然后花前月下,然后海誓山盟是不是这样?是不是这样?我无法回答自己。

此后我开始若无其事的等。过了一个多星期,她的身影又渐渐的模糊了。我告诉自己,我给她留手机号码的理由是很冠冕堂皇的,组建广播站的过程中有什么困难好找我嘛!即使别人看到了,还能说什么闲话吗?这样一想,顿时轻松多了,轻松得几乎可以完全忘记她了。

但手机还是适时的响了起来。她在电话那头说:“老师,您能帮我个忙吗?我是个艺术生,想报考空乘专业,明年面试时需要有一段介绍自己的开场白。您的文笔很好,能帮我写一下吗?”

这等小事,我还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吗?尽管我不喜欢写那样的应用文,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当个空姐都这么麻烦,我还是满口应承了下来。

第二天晚上,她来到了办公室拿稿件。看了看,说道:“老师,您写得真好,太谢谢您了。明天晚上我请您吃饭吧?”

我笑道:“别客气,其实是我该请你;感谢你们那样看重我,还要采访我,只是可惜我无法配合。但不管怎样,我都应该请你们吃顿饭。”

她笑了,一再坚持要请我。我们争执起来。最后我对她说:“谁请都无所谓。你先走吧,今晚我还有辅导。等改天再说吧!”

第三天晚上,没有接到她的电话。我想我们都只不过说说客气话而已,谁还会真的放在心上啊!眼底眉梢,误会一场,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

第四天晚上,她发来了短信:老师,今晚请您老吃饭吧?我想请您吃烧饼夹豆腐皮。顺便借您的影碟机给十九班用一下,可以吗?

看来这请客还是捆绑式的啊,还要借影碟机!再说我怎么老觉得“您老”这两个字特别刺眼?我真的很老吗?我强忍怒火,还是答应了她。我告诉她,让我先请她,我听说县府街刚开了一家叫“梦之韵”的西餐厅,我想在那儿比较合适。

因为她是艺术生,可以随时请假离开教室,我们便一起步行来到了“梦之韵”。她告诉我,她在学校还有两个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