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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的大长老南宫致仁献给了皇帝!”

萧虎臣道:“哼哼,你竟也知道此事?实不相瞒,老夫早闻他南宫世家的紫金芝之名,暗想如此奇物给南宫堡摆在案头供奉,未免暴殄天物,便想盗了来配置济世之药。三年前,老夫扮作游方郎中去了南宫堡,给那四长老南宫致信的小妾医好了一门怪病,南宫致信欢喜得不得了,偏要重谢老夫。老夫却只收了他的五两银子,旁的一概不收,只说要看看那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的紫金芝。南宫致信却愁眉苦脸,才说起,这玩意儿早就给他大哥献给了昏君赵构!”

“老夫气得真想大骂那南宫致仁一番!”萧虎臣怒目横眉,—声调登时高了起来,“这等仙芝,献给了昏君,还不如喂给小狗小鸡!老夫一怒之下,便溜进了大宋皇宫,想将那灵芝盗出。”

卓南雁点点头,暗道:“这大医王为了一枚灵芝,探南宫堡,闯大内禁宫,当真胆大过人。”转念一想,此人连龙骧楼都敢闯上一闯,大宋皇宫,又岂在话下!

“哪知却在皇宫内遇上个硬爪子,吴山鹤鸣赵祥鹤!”萧虎臣手拈长髯,“嘿嘿”苦笑,“一番恶战,老夫看看不敌,便转身逃之夭夭。姓赵的眼见不好擒我,便用话僵住了我,只要我再不来皇宫跟他为难,他便终生不向旁人吐露那晚之事。老夫当晚大败亏输,也只得答应了他。”

他说到这里,蓦地眉头紧皱,沉着脸在屋内来回踱步。卓南雁想到还有紫金芝这一线之机,不由多了些底气,也蹙眉苦思。屋内只有萧虎臣缓慢低沉的脚步声。过了片刻,萧虎臣蓦地顿住步子,神情凝重,傲然道:“只是今日形势如此,霜月这小丫头性命难保,说不得,老夫也只得破了跟鹤老儿的誓言,再闯一趟皇宫,去盗一盗紫金芝了!”

“师父,不成啊!”许广却面露难色,“您若不在林姑娘身边守护,她病情万一有什么反复,弟子……弟子可担待不来!”萧虎臣一愣,随即虎目生威,便要破口大骂他废物,但张了张口,终究低叹一声:“这丫头病势古怪,丢给了你,老夫也着实放心不下。”

“那便让我去吧!”卓南雁却扬眉道,“便请太子帮忙,我这薄面,太子也该给的!”萧虎臣的大嘴狠狠咧开,冷笑道:“赵宋家的人反复无常,岂能尽信?那紫金芝是在昏君赵构手中,赵瑗未必便有这个胆量开口向他的皇帝老子索要!”

“他若不给,便只有明抢暗偷了。”卓南雁昂然道,“嘿嘿,便是上天宫去偷去抢,我也定要去弄了来。只是……前辈,我何时才能再运功提剑?”

屋中忽然一阵冷寂。萧虎臣紧盯着他,目光沉得像铁,过了多时,才黯然道:“只怕你终生……再也不能习武练功了!”

卓南雁陡觉呼吸一窒,大张双眼,再也做声不得。萧虎臣道:“你那日强运天衣真气,内气倒撞入奇经八脉,但中丹田的膻中穴上中了毒针,难以收束真气,任由真气倒灌,全身二十条经脉已被震损了一十三条。若非你练功有成,中黄大脉早开,只怕当日便会一命呜呼。”

卓南雁心底一沉,低声叹道:“当日晚辈进谷之前饭食不能自理,性命朝不保夕,今日能行动一如常人,已赖前辈妙手再造之功了!”

“老夫自称医王,自以为妙手成春,无所不能,今番迭遇难题,才知自己妄自尊大,实在可笑至极。”萧虎臣说着长长叹了口气,言语间萧索之意大增,“这一回针灸、草药并举,连热泉地力也用上了,竭尽所能,却也仅能将你的受损之脉恢复三四成而已。自今而后,你走动跳跃虽如常人,但伤损脉络再难容纳内气运行,这一辈子,算是与武无缘啦!”卓南雁却蹙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