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 (第2/5页)
对明目张胆开小差的水手,或在布莱冲着他喊叫“给我抽那小子”时才迫不得已地使用它。
海上阴晴莫测,冷暖多变,气候一直非常恶劣,不过终于在十二月二十二日傍晚开始放晴,风向转东。第二天天没亮,我就听到水手长的哨音和莫里森的喊声:“全体水手!起床干活啦!全体注意了,起床干活啦!大家听着,系绳的系绳,扯帆的扯帆!”
我来到甲板上时,星星还在天边闪烁,东方仍处于黎明前的黑暗。接连三个星期,雨雾交加,猛烈的西南风一直刮个不停。因为下了霜,天气十分寒冷,强劲的东风呼啸着从法国海岸刮来。布莱上尉和管事费赖尔先生站在后甲板,克里斯琴大副和埃尔芬斯通副纠察官跟水手一起在船首。甲板上人声鼎沸,水手长的哨音响彻整条船。起锚机房传来水手的叫喊声,克里斯琴的声音高出众声之上:“起慢点,伙计!”
“忪开中桅帆!”这是弗赖厄的声音。克里斯琴把这个口令传开去。我的岗位在后桅,一眨眼的功夫我就解开了束帆索并用帆脚索扣住了小帆。束帆索的结头被冰霜冻得死硬,搞前桅帆的人进展很慢。布莱不耐烦地朝桅杆高处看看。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他怒吼道。“你们是不是在前桅楼上睡大觉?站在帆桁上的大桅楼员给我下来,快点,你们这些磨磨蹭蹭的家伙!”
第三章 出海(2)
中桅帆撑足了,帆桁系得紧紧的;“本特”号起锚时左舷航向加速。尽管刚才布莱发过一通火,可是船却移动得稳稳当当。他精神抖擞,许多泊在海岸附近的船只对我们的起航射来妒忌的目光。只听得“用力卷啊!”一声吆喝,铁锚就被卷了起来,挂在锚架上。
一个声音高叫着:“松开前横帆!”但不一会儿当船体开始向阵风刮来的方向倾斜时,又传来“挂起大帆!”的命令。帆布被风刮得发出雷鸣般的巨响,船台叽叽嘎嘎地响声大作。转帆索拉得慢了点,布莱就怒吼起来:“扯住大帆的上下角!”水手们一面卷绞盘,一面唱起号子:“卷啊,嗨,快快卷啊!哟,用力卷啊,嗨!”大帆的气象帆耳徐徐低垂至排水口,船体向右舷倾斜得很厉害。这艘船头平直的小舰顺着避风的小路快速航行,开上了通向公海的航程。
太阳升起在万里晴空……真是个难得的冬晨,视野开阔,寒风凛冽,阳光灿烂。我站在舷墙旁,呵出来的气象轻烟一样拖着长尾飘散而去。船飞快地驶过索伦特海峡,不一刻,又顺利经过尼德尔德礁石。“本特”号扬起上桅帆,象骏马奔驰一样,飞速向公海驶去。
当晚,风力转为大强风,海面上波涛汹涌,然而第二天天气却比较宜人,总算让我们愉愉快快地欢度了圣诞节。掺水烈酒端将出来。伙夫一边给葡萄干去核准备做葡萄干布丁,一边不停地吹着口哨。陆上的人也许不会想到,吹口哨并非出于高兴,而是为了告诉别的伙夫:葡萄干没有放进自己的嘴里。
在这段时间里,我继续结识船友,“本特”号上的船员若不是因为热切向往远足南太平洋而来,就是被总管和布莱船长亲自挑选来担当一定职务的。船上的十四名二等水手个个都是名副其实的老练水手,不像皇家海军的许多舰艇把那些混迹酒吧、进出囚牢的无赖痞子抓来滥竽充数;船上的军官几乎个个都经验丰富,精明强干;就连我们的植物学家纳尔逊先生也是约瑟夫·班克斯先生推荐来的,因为他曾随库克舰长去过塔希提岛。假如布莱先生答应所有想在“本特”号上谋个职位的人,那他足可以收罗一百名见习军官。现在我们一共是六个见习军官,而原先的编制只有两个位置。斯图尔特和扬格都是海员,两人都很和善。哈勒特是个十五岁的小伙子,看上去一副病态相,眼神游移不定,嘴巴瘦小且带怒色。廷克勒是弗赖厄先生的堂弟,年纪比哈勒特还小一岁,尽管他以前出过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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