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2/5页)

给水兵,以代替面包。一磅南瓜换两磅面包,水兵们认为这样的交换太不公平。这事传到布莱耳朵里后,他悻然来到甲板上,把全体水兵集合起来。他命令塞缪尔把各个伙食小组的头儿召来训话。

“好啊,”布莱暴跳如雷地嚷道。“我倒要看看,谁敢拒绝南瓜或者任何其它奉我之命分发的食品。你们这些不知好歹的贱货!该死的,老子要是火起来,叫你们吃草去。”

就这样,所有的船员都吃起了南瓜,连军官也不例外。可是配给的数量实在少得可怜,水兵只好把南瓜拼凑在一起,由各个伙食小组的厨师抽签决定哪一个小组吃这份南瓜。有人私下发牢骚,尤其是在军官当中,然而要不是所有的水兵都开始相信桶里的牛肉和猪肉缺斤少两的话,这场牢骚也许早就平息。有人奉劝塞缪尔在肉桶开启后称一下肉的重量,可是他置若罔闻。屡屡这样,人们心里的狐疑便油然而生了;后来缺斤少两的事越来越明显,船员实在看不下去,就向总管提出了责问,要求他调查事情真相并加以补偿。布莱知道后立即喝令全体船员到船尾听训。

“你们跑到弗赖厄先生那儿告黑状去了,是不是?”他语气尖刻地说。“你们好不知足啊!都给我听着,该死的,你们最好还是知趣些!塞缪尔先生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奉了我的命令来办的。你们听明白了吗?我的命令!你们不用再发牢骚了。实话说了吧,要赔偿可没门!我是这条船上判断是非的唯一仲裁,这你们还看不出来?我一见你们就厌烦。我不愿听你们的牢骚怪话。从此以后谁第一个跳出来叫屈,我就把谁捆起来用鞭子抽。”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四章 暴虐(3)

看来,要想在这次航海结束之前得到赔偿已无指望,水兵们也只好忍气吞声。从那以后水兵当中再也没人窃窃私议地发牢骚了。可是军官们却没有就此罢休,虽说他们不敢公开发泄,但他们私下里对这种持续的饥饿状态仍然抱怨不已。他们认为,造成这种状况的根由是因为舰长及其书记员贪污了船上的贮存食品。每天配给的食品实在太少了,水兵们在厨房里为分食问题发生了激烈的争吵。由于有些人挨了打,就不得不由当班的军官出来监督分食。

大约在距巴西海岸一百里格的洋面上,风骤然转向正北至西北,我意识到我们已经驶到了东南信风的南边的极限。就在这里,在这个变幻无常的西风带,“本特”号因无风停航了一两天。水兵们忙着垂钩钓鱼,每个伙食小组都割爱地拿出为数极少的配给腊肉中的一部分用于钓鱼,企望能捕到在船体近旁游动的鲨鱼。

说到鲨鱼,陆上人不免要嗤之以鼻,认为它不好吃,然而对一个渴望吃到新鲜肉的水手来说,一条不足十英尺长的鲨鱼肉却是颇能令人垂涎的。大一点的鲨鱼吃起来腥味很浓,而小鲨鱼则不然。把小鲨鱼切成牛排大小的块块,先煮个半熟,然后加上大量的胡椒和盐,再用火焙,经过这一番烹调加工,小鲨鱼的味道就非常鲜美,足以跟鳕鱼媲美。

我第一次吃鲨鱼肉是在巴西海岸附近的一个夜晚。那时海面上风平浪静,诸帆松垂桁上,唯在由北向南缓涌的轻浪推动下,船躯才稍有移动。副枪炮长约翰·米尔斯站在船首的起锚机旁,手上绕着一根粗绳。他是个老海员,是克里斯琴小组的人,四十岁上下,曾在西印度,在由卡思伯特·科林伍德任舰长的“斡旋者”号上服过役。虽然我不喜欢这个身材颀长、骨瘦如柴、郁郁寡欢的老水手,可我还是颇有兴致地看着他装饵垂钓。他的两个餐友,园丁布朗和木匠助手诺曼,站在一旁,随时准备助上一臂之力。这个伙食小组豁出好大一块腊猪肉放到了水里。哪怕丢掉食饵,一无所获,他们也在所不惜:他们是豁出去了。米尔斯到底是交上了好运,一条十英尺见长的鲨鱼正巧游过船头。我引颈张望着。

不一刻,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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