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部分 (第2/5页)

秦素的话她并不能全部听懂,但吉凶二字,她却是能够明白了。再者说,秦素此刻的表情颇为凝重,绝对不是说起好事的模样,说是面有隐忧倒还差不多。

刘氏的一颗心此时已是高高地提了起来,迟疑了一会,终是开口相询:“听六娘说了这许多,你钟舅父这命格究竟如何,我尚还解不出来呢,六娘可否说清楚些?”

她的态度比之方才更加恭谨,言语中亦透出了隐约的敬畏之意。

秦素暗地里唿了口气。

她画了如此复杂的斗数盘,目的不是为了推命,而是唬人。

她全部的本事,也就是能够相对完整地安好十二宫以及部分主星与辅星,至于杂曜之类的,她能记起来名字就算不错了,更遑论由这十二宫推断出准确的命理来,那简直就是不可能之事。

不过,刘氏显然已被她这一大通星曜、吉凶之类的言辞给煳弄住了,且这星盘不只写有星曜与干支,还暗合了五行八卦,其复杂程度莫说是刘氏一个内宅妇人了,便是叫个夫子过来,也未必能立时看明白。

紫微斗数本就是因为太过艰深而失传的,如今精于此术者都还远在他国,秦素这一张星盘画出来,称一声大手那是足够的了,煳弄个刘氏自是不成问题。

也因了如此,刘氏的态度比之方才更加恭敬,连舅母的自称也免了,全然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

这情形正在秦素的算计中,她心中暗喜,眉心却微微蹙了起来。

将纤细的手指点在“旬空”二字之上,她的语气有些涩然,轻声道:“这颗凶星,大不吉。”

寥寥七字,却叫刘氏蓦然色变。

“此话怎讲?”她苍白着一张脸看向秦素,揪紧了手里的锦巾,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凸起。

秦素此时的神色也变得格外凝重,连语声也低沉了几分,说道:“舅母想来也明白,这空之一字,便是万事皆空之意。按理说,天府星乃是南斗主星,主财帛旺盛、财运通畅。而天魁与文曲亦为吉星,各主贵人相助与智慧才学。三星会照,本为大吉。只可惜,偏偏舅父的命宫里多了一颗旬空星。此星乃是大凶,最忌落在身命之宫。有此星在,则大吉成空,财帛化水,贵人不及,才学不第。正是在在皆空之相啊。”

秦素每说一句,刘氏的脸色便要白上一分,待秦素说罢,刘氏已是面白如纸,而她那双惯是精明的眸子里,此刻再无方才的神采,唯余呆滞,以及一丝极难察觉的凄然。

她想到了钟家的情形。

钟景仁少年时颇有才学,更曾延请名师授课,只不知为何却是屡试不第,到最后钟家更是家道中落,为了生计,他不得不舍去仕途,转而走上了经商之路。

此外,自今年以来,钟家简直就是流年不利,黄柏陂与壶关窑两处相继失手,令秦家损失了大笔钱财,太夫人震怒之余,将钟家手里的铺面收回去了一半儿,而刘氏的母族刘家,也因此受到了不小的牵连。

对于钟家与刘家来说,秦家便是他们两家子的贵人。若没有秦家帮衬,钟家只怕早几年便要败落了,而刘家只怕更要落魄成庶族,又何来如今这般富贵风光的日子?

如今听了秦素所言,刘氏方才知晓,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原来竟是天意,因为钟景仁命格带煞,所以才会万事落空,直落到如今的境地。

刘氏越想越是灰心,不一时间已是眼角泛红,面色更是一片惨白,喃喃地道:“原来……这真的是……天意。”

说罢此语,她的眼中便落下泪来,却也不去擦,任由那泪水顺着面颊滑落。

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星盘,语声越发苦涩:“我还道是天时不好,如今回头看看,你舅父这些年的日子,当真是正切了这一个‘空’字。”说到这里,她抬头看向秦素,惨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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