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3/5页)
泼了一壶失了滋味的茶,段负浪邀王上一醉方休,“这样的夜,茶更让人难以成眠,还是酒好些——我进宫前高泰明赠我的那壶‘一盅欢’尚未开坛,不若今夜你我共饮此杯吧!”
段素徽左手捻着七子佛珠,却摆了摆右手,“负王爷,你忘了,孤王说过,孤王……最不擅饮酒,每饮必醉。而孤王,不敢醉,也醉不得。”
他记得他这话,所以这酒安放在那正厅一人来高的丹青之下,至今不曾动过。
拍了拍段素徽的肩头,段负浪赫然敛了惯有的笑意,“若有一日,你愿一醉,负浪以死相陪。”
以死相陪、以死相陪……
段素徽猛然偏过脸,毫无血色的唇迎着他,一阵寒风掀起他们的衣裾,飘飘荡荡,无根无基。
“这世上那个肯陪我去死的人,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或许,或许……就在这里。”
段负浪伸出手,用满是茧子的长指拂开段素徽面上的发,他的唇还真是淡啊!淡到无色。
面相有言,唇薄而淡之人最是无情。
他原是无情之人吧!
月天之下的明王府却比宫中喧闹得多。
又是大夫又是宫人,跟走马灯似的川流不息,照看着床榻上受了伤的段正明。
王后娘娘何其欢奉王命守候一旁,并不出声,直到众人都忙了了,停歇了。她遣走闲杂人等,信步迈到他的床畔。
“还疼吗?”
段正明摇了摇头,面上满是喜色,“李将军出手不重,点到为止,不过面上难看罢了。其实我不痛,只是叫得大声点,才能引出你啊!”
她的指腹轻抚过他身上的伤口,一点一点慢慢向下直爬到他的腰迹。
“其欢,那个……”他很想集中精神,问问她王上为何会命她送他回王府,可当此情形,谁还有心有力想这些正经事?歪事都想不过来了,“其欢,你……你在干什么?”
干什么?他问她在干什么?她在脱衣裳卸环佩,他有眼睛还看不出来吗?
“其……其其其其其欢……你你你你你你别介!”他一紧张就结巴的毛病犯得相当不是时候。
就他结巴这当口,人家已经褪至单衣了。
“其欢,你……你是不是……是不是当回宫了?”
她义正词严:“今夜,我奉王命看顾你。”
这就看顾到同床共枕了?
小时候他们也曾这样躺在一起,可那是小时候,他十岁之前的事,那时候他又矮又胖还容易手心冒汗,对男女之事全然不懂全然无知。现在……现在,他可保证不了,当她靠在他的枕边,他还只是那么躺着聊着睡着。
她要的就不是他的保证。
“不想抱住我吗?”惺忪的媚眼是她对他最完美的邀请。
段正明却还是一个劲地往帐内退,“其欢,你知道我不是不想,可你……你是王后,你是王上的妻……”
她的手挡在他的唇上,冰冷的手触碰着他滚烫的唇,如冰与火的碰撞,只留下一缕青烟,散了。
“正明,只此一夜……只此一夜,我不是王后,我不是谁的妻,我不是这国的王母。我只是何其欢,是五年前你没有勇气带走的……何其欢。”
五年前,他没有勇气把她从宫里,从即将成为王妃的尊荣里带走。五年后,他有勇气背弃伦常,与王后出轨吗?
她白嫩的娇臂揽过他的胸膛,像一只蜘蛛攀附上他的身体,用她全身散发的诱惑将他紧紧缠绕。
只此一夜,她知道,他们可以拥有的,段素徽愿意给她的,只此一夜。
坚实的手臂将她带到身下,他体内因为忍耐而几近冷冻的血液开始乱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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