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部分 (第3/5页)

禅机精妙。能度人时,便度一度,力不能及时,便权当度己。好赖都是做好事儿,何必在意度的是谁呢?”

他端起酒盏,挑了挑眉,冲着马面道:“大哥,走一个。”

马面微微点点头,面容竟有一丝笑意,拿起酒杯,与他轻轻一撞。信芳垂眸微笑,扭着蛇腰走开。地府贪腐之症,是无论如何也根治不了的,酆都大帝恰恰利用人性的弱点,来管理地府。

水浑,会滋生出恶念。

水清,却会迸发出比恶更加可怕的**。

至于如何把握这尺度,那是酆都大帝的事,关他一个客栈伙计什么事呢?信芳笑着摇摇头,脱口而出道:“牛头差爷可别再自比粗人,细有多细,粗又有多粗?各施所长就是了。”瞅着手拿抹布在柜台边枯站着的攸宁,心里觉得好笑,歪着头,笑意盈盈的道:“女君快去擦擦桌子吧。”

攸宁“恩”了一声,将那块干净的抹布隔空扔到了不远处的桌子上,一侧手臂撑着柜台,用另一只手在空中划了划,桌子上的抹布竟然自己动了起来。她眸中带着狡黠,一双柔润泛红的唇微微颤了颤,念了个“清洁咒”。桌子干净的如同水洗过一般晶亮。

“女君修为高深,也不是这般浪费精力的,你一日擦洗百十张桌子,那损耗可是不容小觑的。”信芳倚靠着柱子边,浑身像没有骨头一般,调笑着道。

攸宁毕竟没有羽化上仙,日常行动全靠精魂支撑着,毫无意义的损耗修为,的确不是明智的选择。

她撇着嘴,笑着手指一划。信芳只觉得看见她眼光中一点狡黠,正迟疑着,一块抹布“啪叽”一声,迎面拍在他脸上。

额。

这是,何等的恶心。

厨余的油味儿,加上刚才擦过桌子还带着水,**、黏腻腻的。信芳龇牙咧嘴,无比嫌恶的道:“你,你,你欺负我!”

攸宁龇着洁白整齐的小牙,明媚的一笑,十分肯定的道:“没错!”

她侧目看向临窗喝酒的牛头马面,中元节,佛门称这日为盂兰盆节,传说这一日,地府会放出所有的鬼魂返回阳间。

凡人界中元节放河灯,道士建醮祈祷皆是民俗。佛教与道教对这个节日的意义各有不同的解释,道教强调“孝道”,佛教则着重于为那些从阴间放出来的无主孤魂做“普度”。

听他们俩的意思,大概是今年地府开办盛会,邀请了三千界的神佛魔怪来此做客,上回巫山娶妻她已经见识了万虚之境可大可小的能耐,并不为客栈的大小而担忧。

清虚界的妖族、魔族、凡人、仙族,互相各有领地,互不干扰,然而魔族与仙族的关系不和睦却是由来已久,三百年前,甚至爆发了一场几乎毁灭清虚界的大战,魔族与仙族都需要休养生息,才有了后来在天帝与魔帝协定的休战。这次盛会,定然会来许多魔族和仙族之人,想到此处她微微扬唇而笑。

她再抬眼看向满院的春色,心里不由气闷,陆离分明是得知中元盛会的事,才早做准备将客栈变幻一新,某人,自作多情了。

她看看自己莹白的双手,她太弱了,弱小的只能以欺负这些小妖为乐,待了这么久,连那血衣魔修一点消息也没有听说,除了那身血色的斗篷,和那副形容枯槁的恶心的容貌,她对那人一无所知。这二十年的执着,杀的那些魔修,这些事情的意义在哪?有时候她甚至会怀疑,难道当年那场噩梦都是假的?

来到蜉蝣客栈真的能找到那个人吗?

他,没有骗她吗?她下意识的抚了抚下颌,微微活动活动,眼看着外面的阳光普照。

她拥有凡人梦寐以求的寿命,却只能日日活在煎熬与自责之中。唯有看见这虚无的阳光,才能让她有些许活着的感觉。乔木和宝马死后,她甚至没有认真的活过一天。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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