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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得温润的兔子仔细地放在胸口贴身之处,侧过了身子,却依旧睡不着,屋子外传来竹子被风吹过婆娑,象细雨沙沙,又象有无数的虫子在沙地上走过,她这一生,便困在这深宫里边了,她是知道的。

但她的家人不应该,他还那么小,绝不能落得净身入宫的下场。

她的弟弟,只有十岁的弟弟。

她被宫人押解进宫之时,他被死死地捂住了嘴,只能在人群之后看着她,稚嫩的脸颊涨得通红,眼角沁出大颗大颗的泪来。

她不怪老太夫人,拿他的性命来要胁她,只要他能摆脱那没入幸者库为奴的命,她自己,又算得了什么?

就算是为了他,她也要在这深宫挣扎生存了下去。

卫珏狂跳着的心慢慢平复下来,缓缓地舒了一口气,看着沉沉的屋顶,终于睡了过去。

第十七章 寂寞之花

夜色微沉,宫内一片沉寂,只廊下的宫灯微微地晃动,带来些微的吱呀,如冬日寒冰碎裂。

秋日寒意渐浓,魏长福身着单薄甲衣,却丝豪不感觉冷,反倒感觉身上仿佛有股火苗窜着,让他浑身热血沸腾。

平日里,他是从不来宫里头这等下等场所的,到处都是洗不干净的皂角味道,空气之中处处飘着霉味,可今日,他却觉这味道是天底下最好闻的。

他是皇帝的奴才,他是知道的,不应该宵想不应该想的东西,他何尝不明白,只不过,连中堂大人都敢在朝堂上当着皇帝的面喝斥群臣了,他有什么不敢的。

有些人,一生下来便是被人欺侮的!

就如这幸者库的罪奴,死了,从后门抬了出去,葬在御葬园内,连薄棺材都不会有一个。

她们是连呼冤都不会有人听的人。

不被他欺辱,又能被谁?

宫里头的女人么,是一朵朵寂寞开着的花,而幸者库的女人,却连花都不如。

他一路走着,来到了听风阁内,这是幸者库收藏布料之处,平日里就绝少有人来,有李德贵的承诺,他相信,今晚不会有人来的,除了那个女人。

他是中堂大人的包衣奴才,李德贵胆敢欺瞒皇上,也不敢欺瞒于他!

所以,四周围寂静让他心跳更增添了几分,推开门走了进去,他闻到了细弱的喘息之声,夹着些许的脂粉味道,馥郁芳香,仿是他以往偶尔经过她的身边时,闻到的味道,这种香味,让他更加激动起来,心想,她肤若凝脂,体有异香,原是真的?

他隐隐约约看到了屏风后的影子,风姿绰绝,影影约约,耳边闻到低低的娇喘。

那气息似是吐在他的耳边。

屏风里边,便是那任人宰割的女子。

他加紧几步,走了进去,只见大红绣锦的被子,微微起伏,揭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红浪,显见着被子里的人正焦渴难耐。

他再也忍不住,扯开大氅的系绳,一把扯下大氅,揭了被子就往榻上迈去,想把那温软香玉抱在怀里。

嘴里道:“心肝宝贝,我会对你好的。”

可映入他眼帘的,却不是温软香玉,不,是被人抱着的温软香玉。

他看得清楚,李德贵紧紧地抱着榻上穿粉浅衣衫,露出大半雪白肌肤的女子,嘴在那女子的脖颈上啃着。

女子雪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极为柔和,柔和得如温润的玉器。

魏长福脑子轰地一声响,怒火便冒了出来,他来不及细想,一把便想扯开了李德贵,一拳向李德贵打了去,李德贵却着魔一般地扯着那女子不放手。

魏长福知道这一切都不对劲,象是有人设计,但有谁能设计得了李德贵?

他是内务府总管!能管得了他的只有皇帝。

可魏长福就是不能控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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