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5页)
能连洗衣这等事也要劳烦他人吧?两个孩子加上她,就这么几套衣物替换,她虽在高原上生活多年,还是学不来高原民族久久洗一次澡、半年换一次衣物的能耐。
她对小姑娘毫不吝啬地露齿一笑,双足没停,伸手把散到颊边的发撩到耳后。
“大姑娘,我也来踩!”说着,瘦小身子跳进木盆里。
白霜月笑着拉住她两只小手,四只秀足更是卖力地踩踏,如庆丰年时、围着熊熊篝火跳的轻快舞步。
蓦然间,那双较大的足一顿,芬娜吓了跳,忙扑身抱住白霜月。
挺立在前,白霜月凤目扫向右斜方传出脚步声的那道门,不及收拾衣物,正欲挟着芬娜先行避开,下一瞬,男人与小少年同时出现在门边。
“格里,存心吓唬人吗?你溜来这儿干什么?”芬娜不敢对“眼睛像会变色的绿松石”叔叔大小声,当然只针对小少年一个。
格里提了提两手的木桶,驳道:“是搁在地窖的大瓦缸没储水可用了,我才和叔叔一块来取水。哼哼哼,我要不来,这来来回回搬水的事儿,累都累昏你!”
芬娜脸微红,也驳回去。“那……那又不是只你一个在忙,我也忙啊,忙着帮你洗臭衣服!”
瞥见一旁桶子里搁着的几件衣物,放在最上头的隐约像是自个儿的里裤,格里的小黑脸难得发烫,讷声道:“你洗你的,干么连我的分儿也洗?”
“大姑娘连叔叔的分儿一块洗了,我只好连你的也洗了,你还不乐意?”芬娜真不知格里哪根筋儿不对了。
“格里。”小少年掀唇要辩,真斗嘴下去准没完没了,因此静伫不语的傅长霄忽而喊住他,沉静道:“先帮芬娜把那桶子里的衣物拿到顶楼平台晾好。”
“唔……”不敢不从,因为男人的语气有种不容质疑的威严。
格里瞄了芬娜一眼,小姑娘似乎也察觉到两个大人有话要谈,气氛古古怪怪的,便乖乖踏出大木盆,穿好鞋,跟在格里后头跑开了,约略还可听到他们教人不由得发笑的争执——
“你走慢些,咱们一人提一边啦!”
“不用,我可没你那么弱。”
“我哪里弱?我哪里弱?给我提啦!”
“就说不用,你别帮倒忙!”
“臭格里——”
两个孩子被支开,一直沉默旁观的白霜月入定般地处在原处不动。
男人正看着她,拿那双琉璃沉碧的眼,带着某种她解释不出的估量味道,深究着她。
她该要很习惯他那般的探索了,自十日前她险些在他手中断送小命后,他便开始用那样的眼神看她,仿佛无时不刻,只要有他的所在,她便能轻易感受到那两道目光。
为何临了撤手?
既被彻底激怒,他一把扭断她脖子岂不痛快?
为什么……手下留情?
她胆子尚未大到敢将这话问出口,隐约觉得那是他深藏的一块禁忌,当时他的神情仍重重刻划在她脑海中,似是极度的不甘,又无端狂乱。
她不怕他,但那时候的他,确实足以让人胆颤心惊。
一道阴影遮挡住她身前的天光,她鼓起勇气扬睫,预期要迎入他银蓝瞳底,岂料素腰却被男性大掌合握,身子猛地被提高。
“啊!”她瞠眸结舌,瞬间,人竟是坐在古井边缘。
她下意识回看背后深幽幽的井,心下陡凛,有种要往后栽倒的错感,细瘦臂膀自然地寻求攀附,只得牢牢抓住男人的肩臂。
此时若出手推人,勉强与他过招,将是件极为不智的事。细细喘息,她定定凝望眼前的峻颜,胸口直漫开热气,不自觉地晕染她的双腮。
在底细尚未揭开前,他面对她的神情多半是嘲弄、似笑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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