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2/5页)

姑娘,再如何引以为傲的冷静也得破功。傅长霄脸部棱角突显,如石刻师傅手下刚凿出粗略轮廓的头像,刚硬且粗犷,无一处柔软。

他心音如鼓,她清楚听取。

他进发出无形怒气,她同样明白感略。

如丝如缕的东西纠缠在心,绞痛着、不知何时能止,她不愿多想,总归由着它痛,待它痛至麻痹,也就不痛了。

“你想要的,就尽情取去……”真是累了,似乎还有许多疑虑未解,想知道“白家寨”后来如何了?寨中众人是否平安?有没有谁把格里送回爹娘身边?芬娜呢?该是一同跟去了吧……迷糊虚浮,她体热又一次攀高,也不晓得为何鼻酸,又莫名流泪。

肯定是中毒之因,若非是毒,还能是什么?

“不是的……不是的……”她眼睫已合,低低哑哑地嚅着搔人耳痒的细语。

不是什么?傅长霄眉眼沉肃,唇俯得好低。

吮吻着她眼角静谧谧流溢而下的润珠,略苦的咸味在他舌尖轻散,他胸臆紧窒,听她迷乱又喃——

“……不是心里……有谁……不是的……”骄傲隐去,泪犹原不止。

男子的琉璃眼一缩一湛,意味深长,似若有所思、且若有所悟了。

几日后,神智清醒些许后,白霜月便被带回“白家寨”静养。

尽管她底子打得好,身子向来强健,但这一回的伤势却教她调养了好长一段时候,春尽、夏至,夏过、秋临,每日回复一丁点儿,直到深秋时分,才终于将五脏六腑内的毒素尽数排出,恢复旧观,不再动不动便疲乏身软、体燥头晕。

这养病的大半年来,她身旁总黏着一个男人。

她之所以能循序渐进,慢慢回复元气,傅长霄功不可没。

然而,思及他如何的“功不可没”,白霜月一张清傲小脸总忍不住要透出霞红。

罗醒狮一死,底下的势力尽去,树倒猢孙散。

拿回“白家寨”后,傅长霄从初春开始,便直待住寨中不走。他的身分曾让寨民一度感到不安,再加上那对异于常人的诡眸、英俊也严峻的五官,使得寨民们对他“只敢远观而不敢亵玩”,简直如敬鬼神。

后来有一回,他出手救下放牧时险遭狼咬的三个寨中孩子。

又有一回,寨民们筑屋,搬运石块和木材的老旧板车被压垮了,千钧一发间,他飞身拉走两名站在板车旁的工人,没让他们被压作肉饼子。

再有一回,牧民家里的母马要生小马,难产了,能用的法子全都使上,依旧生不下来,他倒厉害,也不知走了啥门道,就见他撩起白袖,两手往母马肚子上推推揉揉,不一会儿便把小马推挤出来,弄得满袖血污似也浑不在意。

如今深秋,西塞高原绿草渐黄,寨民们忙着冬藏之务,对那名模样古怪的、冷淡寡言、却三不五时跟在大姑娘白霜月身后的诡异男人,戒慎仍有那么一些些,恐惧倒是消退了大半。

不敢说他是纸糊的老虎啦,但不知为何,大姑娘要是恼起他、傲傲的不理会他,他似乎就只会沉着脸瞪她,自个儿生闷气,什么手段也显摆不出。

大伙儿知道白霜月受伤不轻,得将养身子,也晓得男人黏在她身边不走,是为了帮她疗伤,至于伤如何疗、身子该怎么养,那就是只有当事人明白喽!

这间女子闺房,摆设朴实而无华,床榻、桌椅、柜子、脸盆架,较不一样的只有那座小小红心梨花木梳妆台,瞧起来是年代久远的古董,但保存得相当好,木质温润光泽,镶在上头的黄铜镜磨得发亮。

镜中淡映出白霜月的面容,细眉儿凤眼,她对镜中的人儿眨眨羽睫。

梳妆台是娘亲陪嫁之物,小时候听娘提过,娘也是从姥姥那儿得来的。

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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