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3/4页)

。然后再把脏的一面削掉一层。新的横截面又继续在我头皮上摩擦。如此往返。无知的我想帮父亲的忙,趁他帮我擦头皮的瞬间,我自作主张地用菜刀将父亲刚擦过的生姜那脏的一面切掉 。但我不象父亲那样熟练地操作。我用两个手指紧紧抓住那半截生姜,一手拿菜刀,玩耍般用刀使劲划过。突然一阵生疼。捏生姜的手松开了。定睛一看,手指被深深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直流。啊,我家的菜刀真快!

正感叹间,突然脑门晃了几晃,父亲几个老混打了过来。“妈的,我怎么养你这么一个呆儿子!”父亲的声音又一次在耳旁炸响。

回想起这些,我还真得感谢自己的父亲。否则我就成了真正的秃儿。

但秃儿这个绰号成了老四们等小杆子常喊我的口头禅了。

在老四面前,我使劲甩了几下头。分明感到浓密的黑头发覆盖着我的脑瓜。想证明给老四看,我现在已不是秃儿。

老四却斜着眼睛望着我:“你才知道啊?”

我纳闷地说:“知道什么啊?”同时用手轻轻捋了一下掉到额前的头发。

老四好像熟视无睹。接着说:“大海以前是和我们家老二出去混的。”

“有一次,我哥老二帮城南的一帮哥们摆场子,叫上大海。大海抗上他家铡

猪草的大铡刀,毫不犹豫地跟着老二就走。那大铡刀是从他家猪圈里卸下来的。那天到御道街午朝门旁边就等着夫子庙的一帮小杆子过来,是约好的。除了大海,我哥还带了20多个小杆子。有带匕首的,有带木棍的,也有带自行车铁链条的,只有大海的大铡刀格外显眼,1。米2长,生铁的,手柄锈迹斑斑,刀口处却雪亮。可能常铡猪草或牛草,磨得锃亮。扛在肩膀上,明晃晃的。”

大海随老二去摆场子。啊,我诧异地长大了嘴。这还是我第一次从老四口中知道这件事。要不是前湖边上那一幕壮举,我死活也不相信大海这么个闷疙瘩,瘸子的哥哥,能给老二看上,真不简单。

我又迫不及待地问下去:“后面怎么说的?”

老四不紧不慢地昂着下巴颏,眼中抑制不住得意的光芒。却轻描淡写地说出“我哥老二在午朝门等了一个小时,天已大黑,却一个鬼影子也没看到,城南那帮小杆子敌软了。没敢来。老二大喊被吃老鼠药。”

听老四这么一说,我更加坚定了要和瘸子玩下去,做铁哥们。因为他哥哥大海在我心目中已算一户邪头。

我正要转身离去,老四问:“到哪儿去?”

我答道:“到瘸子家,找瘸子聊聊。”

老四说:“瘸子不在家。我看他和大海,小海他们带上耙子上紫金山去了。”我一听就明白了。“哦,他们去划松毛子去了。”老四点点头。

“划松毛子”是我们那时候经常干的事。也就是带上竹耙子或钢丝耙子还有粗麻绳等上紫金山,去松树林里搜集那掉落满地的枯黄的松针。这些枯黄的松针在松树林里满地都是,铺的厚厚一层,象金黄色地毯,脚踩在上面,松软松软的。所以这枯黄的松针俗称松毛子。夏天也有。但秋冬天是最多的。中山门这一带的住户们,凡城里的居民家中大都烧煤球炉。按计划去煤基店买煤基。但计划里的煤基往往不够烧。所以有的人家就学习菜农,砌一个烧柴禾的炉灶。特别是城外的农民家家都有那种烧柴禾的炉灶。而松毛子却是最好的燃料。因我家烧的是煤球炉,跟他们去划松毛子权属玩票。但家里也有一个小柴禾炉,松毛子有时能排上用场。而老四家是我们这个院子唯一一家有烧柴禾的大炉灶的。所以他家的大锅饭常常烧的喷香。我也有幸常和老四他哥老二去城外划松毛子。

半山园那一带居民大半是菜农家庭。但由于每个家庭不尽相同。有的是父亲是菜农,母亲在工厂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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