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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而来的冷笑让栗姬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前面听着名留千古还有些神往,后面却听出她的意思,是想在她险上划几刀,当场吓得脸上乍青乍白,骇然不已。
“你……你……”栗姬挣扎着瑟缩至角落边,直至背抵着墙,再无退路。
“你说是这样划好呢,还是这样划好?”
她前后左右衡量着,一不小心便在栗姬脸上划出伤口,血珠立时渗了出来。她视若无睹,仍在冷冷向着栗姬:“告诉我,你喜欢怎样的划法?”
栗姬此时早已面白如纸,眼看就要昏死过去。
梁上的堤曼再也按捺不住,狂笑道:“姑娘,你就给她个痛快吧!”
他觉得今晚真是有趣极了!塞外妇女豪放,感情也豁达开通,自己的父亲虽也妻妾成群,但因为匈奴王室里,没有正嫡之分,每个妻子都拥有同等地位,因此没有后妃问题。他实难想像为了一个皇后宝座,干娇百媚的栗姬会公然与皇帝撕破脸,他更想不到,看来温柔似水的神秘女子,竟会动下毁容的杀机。
栗姬的狐媚风情曾让他为之惊艳,不过那份悸动随着神秘女子的到来消失无踪;她阴柔狠辣,举手投足却款款动人;只身赴险,泰然自若、从容优雅的气度令他着迷,一揭她神秘面纱的冲动更是让他激昂不已。他捺不住久侯,终于出声催促。
阳宁公主刘靓心上一惊,循声望去,只见一装束奇特,辫发浓眉,轮廓粗犷的高大男子,含笑朝她走来。
正疑惑的当儿,栗姬抓住这千钧一发的机会,抄起右侧小桌上的宫灯,奋力丢向她。
这一丢,不偏不倚击中刘靓握剑的那只手、更在手腕处烫出一个伤口来,她痛呼一声,长剑啷铛落地,身形随之不稳,往后跌倒在地。
栗姬见机不可失,一面尖声狂呼,一面伺机夺门而出,“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啊!有刺客!”
这一喊,惊动宫内侍卫,很快地便有许多杂沓的脚步往寝室接近。
刘靓心慌意乱,这么多年来她从没失手过,一时间没了主意,竟忘了此时应该要起身奔逃。混乱中,一双强而有力的手臂适时地箍住她腰间,往上一提,举重若轻地往另一方向奔去,匆忙间,那男子还记得要拾起她的剑,免留下证据。
第二章
辗转出了宫殿,冷风扑面,刘靓这才自慌乱中回过神,意识到自己正紧密地挨在陌生男子身上,双手还不自觉地环着他的腰,一时间羞不可当。
“放开我!”她低声娇叱,挣开他往永巷而去。
堤曼身边的温暖骤失,见她如轻燕般往小巷飞窜,竟也忍不住追随她纯白的身影,在宫巷中穿梭起来。
虽然与句黎湖约定的时间已近,但他顾不得这许多,如果就这样任神秘女子消失在宫巷中,他肯定会懊悔一辈子。
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追逐着她,刘靓不禁蹙眉微思,他究竟为何而来?
然而她无暇细想,未央宫灯火通明,其他宫殿也都点上了灯火,现在侍卫们正紧锣密鼓搜查刺客,很快地便会搜到这里,她得加快脚步去到永巷,湘绮在那儿等着她。
永巷是宫里的特种监狱,只准宫女进出。那儿关着犯法的宫女以及失宠被废的妃嫔,当年她的母亲便被幽禁在那儿,郁闷自杀而亡。凡被贬入永巷的女子,大多不得善终,再不就是精神溃散、成了疯婆子。相对于其他宫殿的繁华,永巷有如人间炼狱。正因普通人不得进出,因此她和守在栗姬寝宫外的湘绮约好,事成之后便在永巷碰面。因为她们设想到以栗姬目前敏感娇贵的身分,一旦得手必将引起骚动,到时各殿要道封锁,势必无法顺利撤回飞雨馆。永巷由于是禁地,要进入搜索得皇帝本人同意,待侍卫请得擅索令牌,她们早已沿着宫巷回到飞雨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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