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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道:「秦掌柜可是個好女人啊。在下是在不忍……」

「——說重點!」凌鴻雲不知有多麼急迫,控制不住地再次拉起決芒的衣領,一把將他推到了櫃檯上,「你那話是何意義!」

「妻子就要病逝」,這話他連重複一遍都不肯,只肯一直用代詞逼問。

見他焦躁至此,決芒終於不再逗弄於他。

與玩笑一同消失的,是他終日掛在臉上的爽快笑容。

他說:「無能之輩。早知有今日,你可會還再如往常庸碌無為?」

他說:「你妻重病。她亦是醫者,心中早已知曉。你可知她為何隻字不提?」

他說:「因為你無能!她無錢醫治,乾脆不提!」

他說:「連自己妻女都無法養活,你也算是個男人嗎!」

話說到最後,他竟不知自己是對誰說的。

「什麼病?」頭一次被人這般劈頭蓋臉地罵,凌鴻雲竟沒有半點情緒,只顧著追問,「藥鋪當還有錢。此前還借人治病,如今也快還清。」決芒知道,他指的是白芨姐弟還的錢。

「鼠目寸光。」決芒嗤了一聲,「女人和小孩做做工便能還清的錢,也算得是錢嗎?」

他說:「你妻借出去的錢,尚不足她兩日藥費。」

秦柔生的病,很難說是不是絕症。是或不是,全看生病的是何人。

富者有藥可治,窮人無藥可醫。

此病致命。但只要日日以昂貴藥材續命,亦能活到常人的壽數。

唯有窮病無藥可醫。

凌鴻雲愣住了。

秦柔借出去的,是一大筆錢。因為這筆錢,藥鋪差點周轉不靈,甚至連凌鴻雲都屈尊降貴出去,用武藝換了錢給她,謊稱是武館賺來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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