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部分 (第2/4页)

美,尤其是仓促造出的谎言就更是如此,而检验谎言最好的方式就是对细节的盘问。就在叶易安应付的越来越吃力之时,虚可却突然收住话头,乃至主动岔开了话题。

因为龟甲残片的缘故,三人的这一次小聚郁郁而散。虚可最先告辞,叶易安与他作别时惊讶的发现,此前他身上针对自己流露出的杀意已在无声无息间消失一空。

《蛹蝶秘法》对此类事物的感应异常敏锐,以至于叶易安能非常肯定,虚可不是在掩饰,而是他的杀意确实消散了。

从李玉溪处回到自己的茅舍之后,虚可久久的看着骆天赐送来的那副画像—叶易安的画像,病怏怏的脸上阴沉一片。

因为那枚突然出现的龟甲残片,他满腔的杀意只能隐忍下去。以他的精明,叶易安临时而成的谎言能瞒过李玉溪,却绝瞒不过他。但也正因为如此,他不得不隐忍。

他真切的明白那些龟甲残片的价值,在李玉溪身上花费了偌大的时间与心力,为的是什么?

与这等大事比起来,别说只是一时杀机的隐忍,就是再大的代价他也会付出。叶易安终究是个死,不过就是多让其多苟活一些时日好去寻觅那些龟甲残片罢了。

虚可并不担心叶易安在此事上会不尽力,与叶易安看出了他的心怀叵测一样,他同样也看出了叶易安对李玉溪的别有所图,今天这枚突然出现的龟甲残片不过是愈发证实了而已。

两个各怀心思的人所图却是一模一样,那就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可惜自己名列于玄都观的禁足令名录,禁令未撤销之前不得出长安城百里范围,天下虽大,他却连京畿道都出不去。不能亲自监控叶易安的行踪进而寻到龟甲残片真正的来源实是遗憾,而为全实力,道门内部的志同道合者又无法轻动。

想来想去,为谨慎计,虚可最终还是想到了骆天赐身上,骆家父子虽然为人奸猾,但办事的能力还是有的,希望这次他们莫要让自己失望,否则,终有一日会老账新帐一起清算。

一念至此,虚可胸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懑——他们这些一心欲要大振道门的清流为何如此艰难?还要等多久,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再无束缚的放手施为?而那普天之下最大的功德——一个几乎是与道门同时诞生,绵延数百年的人间天国之理想究竟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实现?

满腔愤懑中,身前叶易安的画像蓦然自燃起来,很快化为一片灰烬。而虚可的身形就在袅袅青烟中虚化不见。

虚可走后,叶易安也没留多久。下山途中脑海中不时浮现的都是李玉溪怅然若失的眼神。继而,他的脑海中莫名的又浮现出许公达的身影。

想到许公达,顿时便有一股急迫感油然而生。

李玉溪与许公达做的其实是同一件事,两人对材料的需求自然也就一致,而许公达开始的又早得多,这等情势下,每一天的拖延或许就意味着那些龟甲兽骨的获得将更难。

既然已经将龟甲残片亮了出来,就等于迈出了第一步,走都走了,又怎能再犹豫迟疑?

回城的途中,叶易安始终在思虑此事,等踏进长安南门时心中已有决断。他要尽快回襄州一趟,此前他曾吩咐过陈方卓,着其利用手中掌握的产业为掩护秘往相州搜寻龟甲兽骨,现在想必已经有了结果。若有必要的话,他甚至要亲往相州一行。

思虑既定,入城之后叶易安并未急着回明经堂,转而到了玄都观去寻林子月,自己既然要离京且时间难定,不能不来告知一声。

叶易安对林子月毫无隐瞒的说了自己的行程安排,林子月也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着他路上小心,并一再叮嘱他尽快回来。

其间,林子月眉眼之间有着掩饰极好的忧色,但正因为她掩饰的太好,所以心中有事的叶易安也未查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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