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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名中年男子,双眼微眯,哑声问道:“我能知道纳斯里是谁吗?”
皇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带着一丝复杂的神情端详着他的容颜,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已经死了。”许乐回答道。
皇帝沉默了很长时间,挥了挥衣袖,就像要驱赶走某段极为不愉快的回忆和一只绿头苍蝇,说道:“这种人早就该死了。”
“你为什么知道我和他的关系?”
许乐忽然想到了一个很致命的问题,如果帝国皇室对封余的能力非常了解,知道他有手段取出颈后的芯片,那么怎么会不防范着自己的逃亡?
“李匹夫这种人不会有私生子。”怀夫差漠然说道:“而你又是一个会八稻的联邦人,那你自然就是纳斯里的儿子。”
想到先前帝国皇帝和那名贵族间的对话,许乐愈发感觉古怪,为什么帝国人坚持认为自己是封余的儿子,而没有想到是学生,难道正如怀草诗曾经说过的那样,八稻真气这种古怪的玩意儿,真的是一种血统论的无聊存在?
“这是很简单的推论,很有趣的是,整个宇宙中大概也只有几个人能够推论出来。”怀夫差面容冷淡,并不显得有趣,“现在我的问题在于,他既然死了,二十几年来我蕴积着的怒火,应该向谁去诉?”
有风自楼外来,并不猛烈,也不轻柔,一味的寒冷,就如此时场间的气氛。
站在屏风侧一直沉默不语的怀草诗忽然抬起头来,望着自己的父亲,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双唇终究还是紧紧抿住,一言不发。
“我不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事情。”许乐没有向对方解释自己和封余之间真正的关系,他望着皇帝眯眼道:“至于你的想法,和我关系也并不大,我现在只是你们的一个俘虏。”
怀夫差背负双手,沉默站立很长时间,就像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然后他缓缓低下身体,拾起脚边那把陈旧的棘条。
棘条握的很紧,上面隐隐有泛黑的旧日血渍。
棘条重重地落下,没有挥舞成花,只是狠狠地直接劈开空气,然后撕裂许乐身体上的绷带和束缚带,撕裂他的血肉,带着无尽的怨怒,发泄着不知从何而来的君王的仇恨。
啪!啪!啪!
棘条里面隐藏着无数小金属钩,每一次挥下,就像老虎的舌头恐怖的亲吻,刮下一层极薄的血肉,令人痛楚异常。
怀夫差沉默地用力地挥舞着棘条,像个冷静的疯子,鞭打着全身瘫痪的年轻人,宫殿里呼呼破风声和碎布卷起声夹在一处。
许乐的脸色异常苍白,眼眸异常明亮,全身瘫痪的他本应感受不到痛楚,但这种被凌辱的折磨似乎让他痛在心里。
呼啸风过,他的下颌出现一道凄惨的血口。
他没有眯眼,明亮的眼眸瞪的圆怒无比,盯着面前那个疯狂的君王,喷着血沫吼叫道:“我操你妈!”
第四卷 星光流年 第二十四章 操,是一种人生态度
被羞辱的,被折磨的,被伤害的人们,在绝望之时偶尔会迸出一声呐喊;疼痛会令人啜泣,令人辗转反侧,令人咬被角流冷汗,顶椅角面腊黄,有时候也会让人忍不住骂出平时绝对不会骂的脏话。
棘条无情而羞辱的抽打,下颌处的血痕与纷飞艳红的绷带,刺激着许乐的心,于是他愤怒地呐喊出一句脏话,关于帝国皇帝母亲的脏话。
我操你妈。
浩翰宇宙中,谁敢对帝国皇帝说出这样的话?不怕死是远远不够的,还必须那个人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必死,恰好许乐满足这两个条件,所以他放肆地说了出来,愉悦自己冰凉愤怒的心情,平衡自己临生死之际的恐慌。
全身瘫痪的虚弱者,似用尽全部体力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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