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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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伯仲呼出一口气,头仰在被褥上,“怕不怕见血?不怕就你来吧。”这伤是在西平时遭刺的,岳峙那老东西死而不僵,想做最后一搏,这次是下了血本,非要治他于死地不可,他毕竟是岳锵的左膀右臂,他死了,岳锵在东南一代就少了助力,因为汉北军是他李伯仲撑起来的,李伯仲一死,李家的其他子孙没这么大胆子敢跟实力雄厚的东周为敌,换句话说,岳东一代的局势,是他李伯仲的精锐在拼死撑着,是他只身一人在打头阵。

岳梓童夫妇从京城到汉西,再从汉西到汉北,这一圈绕来做什么?不过就是岳峙与东周打算联合汉西合围汉北,一旦汉北手脚被绑,京城里的势力当然也会跟着天旋地转。

所以此刻他不但不能死,连受伤都不行,士气是需要领袖来带动的,汉北军的士气正盛,他可不想被这点小伤影响到,所以他来了这里,而且还是跟他的对手一路来的。

在她这儿,很多事情都变得简单了,也容易让他平静下来,西平的那座王府反倒是个是非之地。

一层层拨开衣衫,看着伤口,白卿皱眉,因为那伤口还很新鲜,加之他的动作大,又喝了那么多酒,此刻正往外渗血,“还是让雷拓他们来吧。”这么重的伤,说真话,她不敢碰。

“没事,只要包一下就行,不是大伤口,死不了人。”太晚了,兴师动众反而让人怀疑。

虽然他这么说了,可她还是无处下手,看了半天才动手,毕竟是个大活人,没晕没昏的,两只眼睛还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你,不害怕也会心急,他还不会喊疼,所以根本不知道手重了还是轻了,包到了半夜,一身血腥的反到是她,望着双手上的血,白卿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跟他在一起,还真是什么事都能遇上,这男人身边的事情总是那么多,而且每次都不带重复的,

“你做得?”白卿刚清洗完手上的血渍,进到屋里就见他手上捏了一块月饼。

“佟嫂让带回来的。”要不是他回来,她今晚估计还会在佟嫂那儿住下。顺手拿过布巾擦了擦手,并顺手往香炉里多添了两把香料,这屋里到处都是血腥味,引得她很想把晚上吃得东西全吐出来。

没想到转过身,正见他嚼着月饼,而且不只吃了一块,把纸包里所有的月饼都吃完了——胃口真好,不知道佟嫂知道了会不会乐不可支。

***

因为他有伤在身,所以白卿和衣躺到了屏风外的软榻上,等了好久,她以为他睡了,因为灯灭了,可一睁眼,他就在眼前。

拒绝是不可能成形的,只会激起他的逆反心理,所以只能让出一大块地方给他——这人占便宜占习惯了。

月光从窗格子里透射而来,正好打在开满芍药花的屏风上,白晃晃的。

他半举起她的右手,一大一小的手影投在白晃晃的屏风上,像一对双飞雀儿,他将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套进了她的尾指……

白卿望着自己尾指上亮闪闪的指环,半天后转脸看他。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握住她的手闭上双眼。

月光下,他左手的尾指上也是一圈亮闪闪的光芒……

白卿被那圈光芒慑住了,她突然有些胆怯,想抽回自己的手——

“你不觉得太晚了吗?”他依旧闭着眼睛,只是眉角微微上扬。

他清楚她不喜欢他,甚至憎恨并诅咒他这样的人,但这无关乎他的喜好,他喜欢她那股子不屈的劲,不管世人怎么说,怎么做,怎么想,她还是会认真做自己,不管被多少人唾骂,都能活得轻淡自如。

“别忘了,你的家在西平。”那里的女人才是该被他一生一世套死的人,也是他会开天价解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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