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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火堆里不住地抽出烧得旺的干柴来替换,牢牢地守住了洞口,不使一只蜜蜂逃窜出来。偶尔也有几只特别凶悍的蜜蜂即将冲出洞口,却又被狄心卓一口内气吹回了进去——看来,他准拟是要将这窝蜜蜂一锅儿端了。
烟火仍盛,那“嗡嗡”之声却愈见低沉。再过得片刻,终致寂静无声。狄心卓止住了吹气,丢了柴火,瞅着洞口,一拍巴掌嘿嘿笑道:“成了!”言罢,单伸左臂探进了洞里,一下抓出一大把烤焦了的蜜蜂来。他咽了口口水,一把将所有的蜜蜂都塞进了嘴里津津有味地嚼了起来,还不时地微笑着点头,似在赞许这蜜蜂的味道可真不赖。
白皑皑见了不觉好笑,心想这世上爱吃各样怪东西的怪人可真不少,竟还有人喜欢吃蜜蜂——再加上那一对蜜蜂翅膀般的肩胛,看来这位“神龙浪子”真该叫“蜂人”才对了。
狄心卓抓出十几把蜜蜂吃了,又将手伸进里里头,掏出了一大把清亮晶莹的蜂蜜来,凑在嘴上细细地品尝。那浓浓的甜香味儿飘开老远,连白皑皑都嗅到了,禁不住也淌出了口水。
狄心卓将余下的蜂蜜系数掏出来吃了,最后又将一只硕大的蜂王摸了出来,爱怜地抚了抚后,还是老大不客气地几口将它吞了下肚去。他抹了把嘴角,意犹未尽地呷了呷舌头,又拍了拍肚皮,突地一掌拂出,一股柔和却坚韧的劲风涌出,一下将地上的火堆拂熄了,连烟都不再冒起。
白皑皑见了又不由暗暗喝彩:“好功夫!看来他的功力比当年在东京时要精进了不少……”又见狄心卓俯身在四周扯了几把野葱,随手就塞进嘴里面大嚼了起来,似乎是在饱餐后爽口一般。白皑皑见状又不由好笑——他自幼生在山林,常往野地里挖野葱回家当菜,一般总要连根挖出,掐掉尾端枯黄的老叶,洗净后小炒一碟或用来下汤,其味清香芬芳,甜美无比,还有就是用酸咸坛子来腌制,又别有一番风味,但却从未似狄心卓这般胡乱生吃。正思忖着,突见狄心卓穿好了衣裳似欲离去,白皑皑忙左手用力一按岩沿,人已跃上岩顶,随即一蹬双足,凌空几个翻滚,身子已轻飘飘地落在了狄心卓面前——他虽仅留下了小半先天真气,但这些再加上他原来的功力,放眼世上,仍难找得出几人的功力高过他。
狄心卓骤见眼前突地降下一大团“黑炭”来,不由吓了一大跳,倒退两步,提掌凝神戒备,瞪着白皑皑,惊疑叫道:“你这黑鬼,是打哪儿拱出来的?!”
白皑皑抱拳苦笑道:“狄兄,东京匆匆一睹尊颜,不想今日又得再见……”
狄心卓上下打量着白皑皑,瞪圆了眼道:“你怎知我姓狄?!咱们见过么?!”
白皑皑凝视着他,脑子里突地又冒出了一个古怪的念头:“倘若我能窥知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也能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我二人就用不着再问这般多话了……嗯,其实我又何尝不可以把自己当作他?譬如一个人死了,焉知他的灵魂会不会寄托到了后代子孙或其他人身上呢?……而人的思想若可以相互转移的话,那人世间也不存在什么尊卑贵贱快乐痛苦之分了——你的肉体在受苦,却是我的思想在受苦;我的肉体在享乐,却是你的思想在享乐……嘿嘿,这恐怕只有在神话故事中才会有罢?……说实在的,倘若人人都互知心意了,那人生又还有什么趣味?这便好比嗑瓜子或吃鱼肉一样,若有人帮你把瓜子壳或鱼刺都去掉了,你吃瓜子或鱼肉固然会方便轻松得多,但却少了一种味道,一种必不可少的味道……”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对狄心卓道:“狄兄,惊扰于你实令小弟不安——小弟白皑皑,那日曾在东京鲸头客栈有幸见着狄兄大战‘帝王堡’堡主,可憾未能与狄兄把盏言欢……”
狄心卓似乎更呆了,定定地瞪着白皑皑,突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