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部分 (第2/4页)
清醒,该舍弃的就要舍弃,只要保住兵力,今日所有丢失的一切,总有一天会拿。
虽然这个命令,对于崩盘的金兵大营而言,多少有些马后炮。但抛弃一切,全速撤退的指令,还是挽救了不少正抢救物资的金兵性命。
命令下达,金中路军万余士卒,兵败如山倒。人马相挤,自相践踏,血肉成泥。天空飞雪,地上溅血,雪白血红……
到了要跑路的这个时候,金兵才自家犯了一个大——之前为了达成围困天枢城的目的,数千金兵在奈何关至井陉道数里之间,挖沟掘壕,横树垒石,设置重重障碍……万万没料到,辛辛苦苦折腾出那么多花样,半点没能用到敌人身上,全让自家身受了。
这些拒马深沟,对于逃命步卒的影响,只是拖慢了速度;但对骑兵而言,则是仓促无备之下,难以逾越的鸿沟障碍。在一片混乱之中,不少女真披甲骑兵,被乱哄哄争相逃命的阿里喜与签军辅兵挤到壕沟里去。近千斤的战马压在身上,加上沟深壕窄,翻转困难。正拚命挣扎的当口,眼前一暗,又是一个倒霉家伙连人带马压下来……
如果说壕沟还可以用被挤入其间的人马尸体填平的话,面对那些横在道路中央的拦路虎、刚从太行深山上砍伐下来的巨大原木,所有的骑兵都是没辙。这些马背上的雄鹰,在后面如狼似虎的天诛军战士驱逐下,无不悲怆弃马,迈着罗圈腿,与步卒一道争先恐后地爬树翻桩,拚命逃离这个死亡地带。
但是,残酷的事实表明,这死亡地带,真不是一般的长……
当数千金军溃兵冲出了他们挖掘的坟墓之后,一口气冲到前日被伏击的山谷时,等待他们的,是意料之中的枪林弹雨……
张立的第四步兵营横在山谷中央,前面放置着三排拒马,前排两百刀牌兵,中间两百火枪兵,后面一百掷弹兵。所摆出的架势,一如前日狄烈阻截金中路大军时的翻版。所不同的是,拦截方位不一样,那天是在西面阻截,今日却是在东面阻击,正好掉了个方向。
由于山谷宽达百步,为了最大限度兜住金军溃兵,张立不得不将阵形拉成数条直线,刀牌兵站两排,火枪兵布两列,掷弹兵也是做一排,这就完全不像个方阵了。这样薄的阵形,如果对上金军骑兵,若对方狠得下心,不顾伤亡冲锋的话,很容易被击穿。
不过,在此之前,张立派往前方的硬探,却带来了好消息:以弓马纵横天下的金军,已自断一臂,放弃了所有的战马,靠爹娘给的两条腿跑路了。
得到这个消息后,张立才放心大胆地摆下这个散兵线阵势,立意将这伙胆敢进犯天枢城的金军尽数埋葬于此地,再复制一个饮马滩大捷。
另一边,释智和的第三步兵营在左右两侧山坡下,各布置一半兵力,与张立的第四营组成一个口袋阵。虽然这个口袋底有些薄,但面对溃兵败卒,怎样也能兜得住吧。
张立是这么想,释智和也是这么想,但蒲察胡盏却不做此想。
金中路军两名主副将同时失去指挥能力,眼下能够替代二人指挥作战的,就只有蒲察胡盏了。面对着严阵以待的千余敌军精锐,这位鬼脸胡将,直接就将身上的铁甲扒下,扔在地上,铿然作响。纷纷扬扬的雪花,洒落在蒲察胡盏虬结多毛的精赤身体上。
蒲察胡盏鬼面扭曲,在这阴寒的暴风雪天里,更显得狰狞无比。他手持狼牙大棒,双足踩在马蹬上,高高站起。面对四下乱纷纷的溃兵,用蒲扇般的巨掌,将胸脯拍得彭彭作响,口沫横飞,咆哮如雷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天诛贼军,一心要将我等赶尽杀绝!你们都是大金最勇猛的战士,你们抢掠过无数的战利品,在北地、在草原、在上京,你们有成群的牛马、有铺满地毯的金银、更有数不清的奴隶与……如果今日象狗一样死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要便宜给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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