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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侍在车边的李安听到太子的笑声,心里直发毛,殿下不是气傻了吧?也是,殿下自从发现有人要害苏女郎,就在计划怎么能不让女郎受害的情况下,又能与女郎见面。
为了今天,殿下早早爬起来沐浴更衣,头发梳了七八遍,玉冠、金冠的折腾了无数次,又换了二十多身衣服。穿紫吧,觉得自己练习骑射过多,肌肤不够白皙。着红又怕让苏女郎认为不够英武,过于女气。若不是时间不够了,大家夸赞着,殿下穿大红的最显高贵不凡,只怕殿下还在宫里换衣服呢。
殿下从小到大,都没有为谁这般费尽了心思,还在桃林小路上,摆尽了姿态,来回溜达了十趟,却连苏女郎的裙角都没看到……噗,他为什么想笑呢。不不不,不能笑,想想自己回宫后的悲惨遭遇,千万不能笑。
太子殿下这边想听白了,却也不大好意思再回长乐公主府,只能阴着脸回了东宫。心下暗暗发誓,下次再不能这样冲动,就算要生气,也要看她一眼之后再生气。
公主府那边,太子生气走了,连带着长乐公主都没什么精神,脸上的笑都带着勉强。
其余几位公主和王妃,尽力活跃气氛,奈何主人都没有多少兴致,她们再努力也白费。没一会儿,安王妃就觉得身子沉重,不得不起身告辞。她一走,周王妃紧跟着起身告辞,只是在她走之前,却特意对王书筠道:“二娘,趁着我精神好,多到我府里去玩。”
王书筠连忙起身盈盈行了一礼,笑道:“好的。”
两人这一来一往,引得宴中的目光都往两人看去,连一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新安公主都把目光落在王书筠身上。王书筠神色坦然,大大方方的任人看,送走周王妃后,坐回原位,该如何便如何,没有一些囧迫。
宋琬见状,悄声跟苏颜八卦,“这是你祖母的娘家侄女吧?听说画艺超群,若非出身不好,这京城双珠就会改称京城三珠了。”
苏颜与王书筠交往并不多,她自有朋友,又与苏容不大和睦,故而平日很少往苏家走动。不过王书筠的话她到是看过,若论技艺和画意,她都寻常,但胜在心思却巧妙,通过光影运用,使画出的花鸟更为真实。
宋琬还在念叨,“早就听说三表嫂与王家这位女郎关系极好,看来是真的。难不成,表嫂想让她做三表哥的侧妃?”
苏颜摇了摇头:“我看过她的画,心气极高,不似甘于人下之人。”做为武义公世子唯一的女儿,那怕不是嫡女,她也能嫁得不错。那有正头娘子不做,去当人家的妾的,哪怕是王爷的侧妃那也是妾。又不是太子侧妃,还可以期待等太子登基为帝,元配皇后先死,扶正一下。
第三十一章 荷露
东方才泛起鱼肚白,丝丝红霞悄悄染上天际,铜鸭之上尤有残香袅袅。画屏之内,绮罗被内的鎏金香薰球被一只白玉般的小脚不小心踢落在脚踏上,发出轻脆的声响。
外间守夜的含芳已经起来了,听到声响连忙推门进来,轻声唤道:“十娘?”
苏颜拥被半坐而起,揉了揉眼睛,尤带睡意的声音比平时多了三分甜糯,“含芳,几时了?”
“寅正两刻。”含芳将围帐挂起,转身拨亮灯烛,“天还未亮 ,十娘再睡一会儿吧。”
“太阳可出了?”
“还没。”
“那正好,再睡就晚了。”苏颜推开绣被,便想下床,慌得含芳一把扶住她,将披子给她披好,急道:“十娘,等等,晨起天凉,您可不能这么下床。”
“您等等,我去叫人来伺候您起床。”含芳原以为自家小娘子说要早起去采荷露是说着玩的,没想到她是来真的。
荷露说白了就是太阳未出之时,夜晚的雾气凝在荷叶、荷花之上的水珠。具她家小娘子说,伏夏之露“明目,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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